另一位小姐和公子是太太生的,公子和强哥儿差不多年纪。我不敢多问,待了待便回来了。”
她低声说,“您辛苦了。”
强哥儿是个坐不住的,吃完了糖果在院子里跑,一会儿学大马“驾驾”,一会儿顺着枣树往上爬。吕妈妈一边呵斥不省心的孙子,一边压低声音:“我想了又想,七太太身子骨怕是真的弱。又是亲眼挑中的你,没有你也有别
,想来不会刻意为难你。”
纪慕云苦笑。
吕妈妈望着她海棠花般的面孔,心里不忍,却明白她不是小孩子了,多点心理准备,总比糊里糊涂进曹府强,“说不定,那两个妾室里面有不省心的,七太太压不住,索釜底抽薪,纳了你去。”
“再要不然,七老爷在外面有了中意的,身份低了些,七太太不肯,府里也有规矩,七老爷没办法把那
接回府里。”吕妈妈是经过事的,想得很多:“七太太才纳了你。”
有什么比纳一房年轻貌美的妾室,更能挽回丈夫的心,更能把丈夫拉回身边?
纪慕云不知道哪一种更糟糕。
吕妈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姨太太那边,你,你打算怎么办?”
永乾二十一年,顾重晖父子三发配西宁卫,杜茹英和长媳米氏回了顾氏在湖南邵阳的老家。纪慕云按照姨母叮嘱“莫回
”,等风
过去给湖南写信,隔几个月才艰难地联系上了。
此后数年,两家半年通一封信,说些彼此的况。随着时间推移,写信的从姨母换成大表嫂,纪慕云知道,姨母的眼睛怕是坏了。
还能怎么办。她黯然伤,不停摇,眼泪汪汪地倚在
娘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