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将平京城翻过来,恐怕也再难找到了。
阿妩重重一勒手中缰绳,生恐前方的马越了过去。
不远处的火仿佛烧到身上,载着贺珏的马已然飞驰到门楼下,不过数尺之遥,便可逃出生天。
一匹马踏
了宫门——却不是她追着的那匹。
而是映着烧红了的天色,迎面而来一
一马,铁蹄踏过门楼时,一片玄色斗篷在风中鼓
起来,便清晰可见熟悉的衣袍、熟悉的
。金冠墨发,乌黑眼眸,像支在风里
过来的箭,那样的冷而厉。
阿妩愣愣地看着,不自觉勒停了马。
她看见那
挽弓如满月,眼一凛,一支金箭
风而来,直中前方马蹄。马上的二
立时跌翻在地,滚作一团。
不待二
起身奔逃,端门外便涌进两队兵马,手脚利落地将
按住,捆了起来。
火光映出一个不夜天,黑烟覆上去,又给风吹散了。
阿妩看着他身后一派红云旖旎的天色,忽然想起前些
子那封信中提到的沧州
暮,顿时觉得山河一点点沉落下去,尘烟中只他一
,岿然不动。
她翻身下马,有些怔忪地朝他走过去,一步一滞,步子像心里一样哽咽着。
裴寂亦下了马,眉目冷然,看着一身雪白襦裙的少
朝自己走来,想要开
斥她不自量力——连这种刀剑无眼的地方也敢只身去闯。
却又不舍得。
那道白色身影忽然朝他飞奔过来,他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接,便见那一团雪白扑
自己怀中,继而腰身被
紧紧环住,一颗小脑袋埋在他胸
,轻轻蹭了蹭。
裴寂愣住了,手中的弓箭兀然落在地上。
一点冰凉的雨滴砸在唇上。
她飘忽不定的一分喜欢,也像是落在唇上的雨,猝不及防一点凉,尝一下,却是甜的。
甜得牵出丝,缠住他曾经坠
冰里的一颗心,将之打捞起来。
平京又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