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眼疾手快拉了一把，一阵天旋地转后，沉牧歌总算是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但却躺在了男
的臂弯中。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她整个都被萧煜的气息包围着，男高大的身躯可以完全将她覆盖。
意识这一点的小美鱼紧张得整个后背都发麻了。
试想一下，本来只是端坐在椅子前给自己补习的家庭教师突然抱住了自己，以极其亲密的姿势。
这该是多么惊悚又暧昧的一件事。
重新站直身子，沉牧歌偷偷瞄了一眼萧煜的色，他脸上淡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这才悄悄松了一
气。
“刚才脚下打滑了。”甩掉不该有的胡思
想，沉牧歌正色道：“再来一段。”
闭上眼，再睁开时她已不再是沉牧歌。
风雨
加的夜里，舞厅群已经散尽，只剩下
顶的霓虹灯球寂寥地闪着五彩的光。
打开留声机，唱片通过古铜色的大喇叭透了出来，打在墙上还能听到空旷的回声。
酒红色的开叉旗袍穿在她身上，衬出一身赛雪的白。
她就这样忘
地旋转在舞厅里，裙裾旋成一朵红色妖姬绽放在脚边。
一曲舞毕时，才发现门站了一个怪的男。
矛盾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绅士的礼帽，朴素的长袍，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打量她的眼却是那么肆无忌惮。
这样的夜，这样的时间，这样一个，勾起了方瑜无尽的好。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男不回答，只笑着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有那么一点……渴。更多小说 LTXSDZ.COM”
“可否从你手中讨杯酒喝？”
“我凭甚要无故赠你一杯酒。”
旧岁已经落幕，新的时代正在吹响号角。
作为军阀家的小小姐，她自是冲在最前的一批，什么新鲜洋玩意都从父亲那见过。
唯独男，是她不曾多接触的，但并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懂。
“放轻松，我并不是什么坏，只是路过而已，让我来猜猜，你是哪家小姐？”
“猜对了你就赏我一酒水，你看这样可行？”
方瑜觉得这可真是新，大半夜来打烊了的舞厅讨酒。
也许是风声吹得太急，夜太寂寥，又或许是笃定对方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不能有更
的了解，她竟也大着胆子应下了。
男摘下帽子，缓步走到灯光敞亮处，边走边打量着她：“你是方景廷方总督家的
儿吧，方家一共有三个儿，我来猜猜看——”
“方大琴棋书画样样
通，但不曾听说喜欢舞蹈。”
“方二嘛，听闻在方总督手下帮忙做事，对歌舞应是没多大兴趣。”
“剩下的，就只有方三了。”
男准的猜测让方瑜心下一惊，扶着酒台边缘努力作出波澜不惊的模样来：“是吗？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方瑜？”
似是在笑她的变相承认，男从她手中接过琥珀色的白兰地，唇边勾着一缕笑意举杯。
“风雨加的夜里在舞厅里独舞，平民百姓可没有这么好的兴致。方小姐，你以为你身上这身旗袍是普通百姓穿戴得起的吗？”
他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浅尝了一接着说：“手镯，方小姐。”
方瑜看向自己的镯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
方三是已故方夫的掌上明珠，她今夜手上戴着的，正是方夫常年佩戴的那个翡翠镯子。
当年方景延寻遍了江南才找到的一块玉石，耗时大半年才雕成镯子。送给方夫的时候还曾一度被传为美谈。
被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出了身份，方瑜不是不恼的，下意识就想要扳回一城。
“跳舞，你会吗？”
男闻言挑了挑眉，笑：“方小姐这是想跟在下切磋舞技？”
千娇万宠的小公主眼里的自信像钻一样闪着不可忽视的光：“怎么，你不敢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乐意奉陪。”
*
离开片场已是月上梢的时分，下了一整
的春雨终于停歇。
弯月躲在一团黄色的云雾后看不清
廓。
两一前一后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月光将的影子拉长，将拢于
影之下。
沉牧歌正细细回想着方才两对戏的细节，都不曾留意前面的放缓了脚步，一晃就撞上了他宽厚的后背。
捂着被撞疼的鼻梁骨，才惊觉两距离靠得过分近了，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两停在路灯下，他身量很高，又是背光，小姑娘看不清他的色。
只直觉感受到他那冷冽的气息又卷土重来了。
不知为何她有些发怵，又小小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一退倒是不要紧，只是落在男眼中，多少都带了些洪水猛兽的意思。
明明亲密挽着别臂弯的也是她。
“你很怕我吗？”
突如其来的发问，和休息室里如出一撤。
“没有的事。”
一问一答，像是老师与学生。
瓮声瓮气的小
音传进耳里，却并不能抚平心中的翻涌。
“那你为什么要走在后面？是想要避嫌？”男语气里夹杂着的凌冽又浓了几分。
小姑娘听不出来他声色里的克制，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这样的忽冷忽热。
明明出来前两的相处都还算相安无事，一转就夹枪带
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招他惹他了。
想要念在他为自己解疑答惑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计较他的变脸，又觉得委屈至极。
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要承受他这样的绪变化。
小美鱼犟着一张脸不愿再答，气氛陷
胶着。
下过雨的夜比寻常更冷一些，沉牧歌出来时穿得单薄，此时脚步一停，就更能感受到春透骨的寒了。
一阵风吹来，她不自主地颤了一颤。
也不知是冷得出现了幻觉不是，她好像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叹气，随后肩上就落下了一件披风。
宽大的，带着男
的体温，隐约还能闻到一丝烟味。
她想要问一问这是何意，抬眼却只能看到一个走远了的背影，月光下尤其孤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