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被摆了一道。『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晚间新闻肯定把什么都播了出去。丑态毕露，执政党力捧的傢伙居然搂着黑道喝酒，还是那隻「母狗」。顾琛不用看就知道新闻得怎么报。
陈瑞兴根本不见踪影，合理推想他一进门就又从其他通道走了，离得远远的。
顾琛甩开了那学长，那
又道，「我都知道的顾琛。你已经卧底太久了。你已经是沉卿的了……」
顾琛懒得理他，自顾自往大门走。突然有个跌在了眼前，熟悉的制服映
眼帘，另一
达哥走了过来，他手上拿着把长枪，抵住那咽喉。
地上那抓住了顾琛的裤管，顾琛低一看，地上那跟他是同梯，都是跟过杨泽的。
报部的。
他浑身早都是伤，脸上全是血，「顾……」嘴型圈出了他的名字，声音却没发出来。是发不出来，又或有其他考量顾琛不知道。
达哥愣了愣，抬眼看向顾琛，「你认识？」
「抓过我。」顾琛道。
达哥笑了笑，把枪给他，「那
给你。」
梁责民，那叫这名字。为民负责的梁责民。他们老是这样笑他。几年前结婚了，生了一个
儿。顾琛卧底五年，小孩大概都会说话了，也已经认得爸爸的模样。顾琛接过了枪。
枪管指着如此善良的，顾琛不知道自己在
嘛，他瞄准的是什么？是什么？枪
瞄准的，到底是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达哥身后又来了不少警察，顾琛抬高枪，往后无处鸣枪，「达哥，后面！」
达哥回过身跟那些扭打在了一起，顾琛把子弹用尽，随后丢掉了那把枪，拖着梁责民往门外去。
「顾琛……你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不回来了吗？」梁责民虚弱问道，身体经过之处全是血跡。更多小说 LTXSFB.cOm
「闭上嘴，你快死了。」顾琛道。
「我觉得……你会回来的顾琛，你会回来。因为你救了我……」
「……」顾琛没答话，把他带到了旁边较无烟的巷弄里。他蹲下身抽掉了梁责民的佩枪，「刚刚为何不掏枪？」
梁责民笑了几声，「尽量不想……」
「你可真是个烂好，我替你拿起来了，你现在两隻手都没办法用，会被别拿走把你了的。被写着自己编号的枪枝杀死，蠢到家。」
真可怜，哪怕没死，梁责民也再也当不成警察了，伤太重了。
酒店里突然一声巨响，火光四起。顾琛望了过去，不过隔条巷子，眼前酒店如同炼狱，灯火熊熊，喧闹不止。
离了一段距离顾琛这才看见酒店顶楼有个影，倚在栏杆上，月圆之夜，月光在那身后分外皎洁，哪怕只把他照成了剪影顾琛也不可能认错了。距离并非
眼不可见，他甚至能闻到那傢伙带着点花香的菸味。那双眼，看着何方？是否他眼底的世界仍是没有顾琛的踪影？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想当好又想……，当
与善无法同时进行，到底该如何追寻？对沉卿着迷如同疯魔，那是理智可以左右的事吗？
「顾琛……你不可能真的为了沉卿离开单位吧？我们一起说了那么多理想……未来的抱负……我知道你的善良……你是一个好。顾琛，放弃任务吧……再这么跟沉卿在一起你真的会迷失自己的……我知道我已经活不久了，起码闔眼前不想看见你如此，跟我回去吧，这次我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评估你的
状况，我会告诉上面你的受了影响无法胜任……」梁责民断断续续说着。
回去？曾经多么渴望的事被送到了眼前。顾琛抽开了看着沉卿的视线，双瞳一晃，看向了梁责民。
几阵枪响，枪这次瞄准了什么？
「其实我很喜欢你的制服。」他替顾琛脱了衣服。
那穿了一整天，特别彆扭的制服。一身正义。
「为什么？」顾琛问道。
「因为哪怕它像牢，你依然自由。」
顾琛瞄准了什么？挡在沉卿投向他的视线之间的，他都瞄准了。
那夜过后，新闻不止息都是那个夜晚的事。
那个夜晚，顾琛回家以后发生了什么呢？
那个夜晚……他只是抱紧了沉卿。
沉卿也许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但也没差了。
隔天早上，死伤名单列了洋洋洒洒在报纸上。
这年其实都不怎么看报纸了，但沉卿总会翻阅那洒满油墨的现实，字里行间尽是间，顾琛想，也许还是因为那郭老的潜移默化。老家留下来的习惯。
顾琛留意到了报纸上的名单，沉卿这里也死了不少。警方那一串，视线停在了梁责民三个字上。姓名后小小的括号内写着阿拉伯数字三十，三十，他们也已经三十岁了，还有时间
费生吗？
沉卿端了杯咖啡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茶杯随手一放，压着家看了一半的报纸。顾琛又想起猫，他老家有隻肥猫，老是喜欢坐在父亲看了一半的报纸上，老家会迁就着，版只看下半截，自己拼凑着新闻内容。分明打开电视就有的消息，也会享受那种无知。有些事果然不知道会好过一点。
全然自主
，毫无被
迫的杀，顾琛跟了沉卿五年，发生过两次。一次是罗明，一次就是梁责民。难以忽略的是这两次下手顾琛的确都没感到特别沉重的压力，他终究是坏了透彻。最后那几枪，拿着枪的手一点也没有颤抖。
沉卿在他对面低看着颠倒的黑白间，他这样的坏蛋看见的颠倒除了文字以外是非是否也是反着的呢？内容能看清楚多少？顾琛看着他，满版的恨仇是非对错都不重要了，他的世界慢慢的，都不再以世俗规矩为主，而是沉卿。他的og只要平安，只要无虑无忧，顾琛就又善良了一天，正直了一天。他会是一个全然的好，只要沉卿活着。
「我自由吗？」顾琛笑了笑，把那件被脱了一半还卡着手臂的制服彻底扯开，他身上多了不少伤痕，有的甚至都忘了缘由。
小枕静静看着，指尖轻轻扫过他结实的肌，「不自由吗？我看着你常常觉得你长了翅膀，随时都能飞翔。」
「有天空的才能翱翔。更为自由宽阔的一直是你，宝贝。你是我的天。因此我从未自由，是你给了我自由。」
杯子上的水滴落在了油墨上，晕开了，顾琛这才发现沉卿一大早就用冰块堆满了咖啡杯，沉卿端起杯子，杯底黏起了报纸的一部分。
原来他根本不在乎那黑白世颠倒了什么。
他打了个呵欠，「顾琛，像你们这样的警察要是死了，能拿到多少钱？」
顾琛一怔，「不一定。怎么了？」
沉卿视线又挪回了报纸上，指尖轻轻数着，「一二三……八个。起码这几的死亡被赋予了价值。我常常在想，我已经尽量不那么像个坏蛋了。当然在世眼里还是一样，但你知道，比起旧时代那些流氓，到现代其实真的文明不少。能不伤害自己伤害别就尽量那样解决，毕竟谁喜欢打打杀杀？但这么相安无事却每个月甚至每一天，都有因为信任我追随我的因我而死，这些死的毫无价值，一眨眼就不在了，每天睁眼就是得面对这样的失去，到底要如何当一个不会被讨厌的好？在生存面前，『好』的定义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我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