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支使她去取膳食?
想到这,裴境心里就有郁气。
“端砚。”
公子在叫她,沈妙贞乖乖在他眼前站着,听他吩咐。
太营养不良了,连发都有点
枯细黄,裴家就缺这点钱,在老太太院子里的时候,是不是都不给她吃的?
裴境舒了一气,语气也下意识的温和了一些。
“你在阁里这几天,待的如何。”
沈妙贞觉得怪,怎么公子会亲自问她这些事,公子也太好了吧。
“婢挺好的,大家对我都很好。”
这傻丫,给了她机会,都不知道上眼药吗?
裴境抽抽嘴角:“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为你做主。”
沈妙贞更是觉得怪,纳罕的看着这位虽仍有稚气,却出落得英俊出色,宛如仙童一般的主子。
“婢没受什么委屈啊。”
“……”
裴境揉了揉额角,叹道:“好吧,只是你需记得,本公子说的话,是一直有效的,记住了吗?”
“嗯,婢记住了。”
这丫倒是乖乖点
,可裴境无比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这样傻乎乎的,像一只蠢兔子,焉能不吃亏。
沈妙贞回来寝房,便从她的柜子里把那补子绣掏出来,黄鹂给了她做被面的绸缎,今只需将绣好的补子缝在被面上就行。
寝室没,纹枰不在,不知道去哪里耍,不过这正好便宜了她。
在裴家给家为
为婢,做着服侍
的
子,不就是为了这些月钱银子吗,沈妙贞倒没觉得服侍
有什么不好,这裴家世袭侯爵,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们,穿的带的都比寻常小富
家的小姐,用的好。
要不说,这些大丫鬟们,养的一个个像副小姐似的,宁愿一撞死也不愿意出去呢,谁不知道裴家是个富贵窝。
可她却是不同的,沈妙贞也有些贪恋这富贵,可她不过是个二等丫鬟,丫鬟里勾心斗角的事更是不少,这纹枰欺负她,她却因为是新来的,没根没基,只能忍耐下来。
今徽墨教训她,非指使她去拿膳食,不也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吗,她以后得小心再小心。
弟弟也在读书,等弟弟读出来,她也不能总给家做使唤
婢,等攒够了钱,够赎身还能够出去做个小买卖,她就出去。
裴家给家里小姐们请的西席都是顶尖的,不然她也不能见缝针的,奉承好了那位来府上教小姐们绣活的娘子,这手刺绣手艺还是跟
家学的呢。
等她学好了本事,就是出去也能养活自己,做些绣活补贴家用。
因着这个缘由,她银子,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把自己那个小箱子里
的银钱数一数。
索屋里没
,她便拿出箱子,如仓鼠囤东西一般,数一数自己的银钱。
木箱子拿出来,她却发现,外面的锁,被撬开来……
3、3
她的三贯钱呢?为了方便放,她特意托了拿到外
换成了三个银角子,每每存了更多的铜钱,就拿出来数一数,像过冬的松鼠存粮食一般,摸一摸看一看自己的银钱,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
而现在,小木箱子里,除了二十几枚铜钱,就剩下几个还没绣完的香囊,空空如也。
沈妙贞顿时如遭雷击,在看到锁松动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不好,可是当真的看到银子没了的时候,就算被纹枰欺负被徽墨敲打警告,她也没流泪,现在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的银子没了,她辛辛苦苦攒了三年,省吃俭用赚的三两银子,全没了。
沈妙贞只觉得如遭雷击,她自裴府卖身为婢,一个杂役丫
吃的用的都是最差的,发了月银她一枚铜板都舍不得花,全都攒起来,逢年过节连使银吃些好些的吃食她都舍不得,一枚铜板一枚铜板的攒下,才攒了这么点积蓄。
她想嚎啕大哭,却只是委屈的抱着小木盒默默流泪,哭了一场,眼睛都哭肿了,稍微平复了绪,沈妙贞擦擦眼泪,心知肚明,有
偷了她的银子。
而且这个除了同屋的纹枰没有别
。
她自己偷懒不去采梅露,沈妙贞没奈何,只能自己的去,恰逢那天大雪,她只能以梅雪代替梅露,竟然歪打正着,得了公子的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