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受,却没甩开他的桎梏。
细长的指在她手腕抚了下,“邵小娘子,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
长荣从外掀开帘子。
车内,顾云庭如竹骨般纤长素白的手指,灵活的解开邵明姮打成死结的绸带,重新系了个漂亮的结扣,复又抬起眼皮,从后整理好兜帽,将邵明姮的脸裹得极其严实。
溜滑的团绒贴着皮肤,她低下,自行跳下马车。
长荣去扶顾云庭,却见他微微弯腰,掩唇咳了几声,邃的眉眼染上薄红,他脚步轻缓,面庞虚白,像是一阵风便能吹断。
驿馆的胥吏拿出投宿的簿子,顾云庭翻看着,尽量迁就邵明姮的速度,直至最后一页,没有邵怀安的名字。
邵明姮便又与那仔细描述哥哥的身高长相,说话声音,惯用俗语,然她期待着看着胥吏回想,最后仍旧摇
,“没有,来往住宿的大抵都有户籍过所,若真有这个
,我不至于一点都记不起来。”
顾云庭往后扫了眼,关山和秦翀立时戒备。
那胥吏不解地问:“而且我们驿馆从来没有叫孔厚的官员,这张名帖是假的。”
话音刚落,只听房梁上传来窸窣声。
肩上一重,她被顾云庭护在身前,抬,看见黑压压的
影相继跃下来,胥吏惊声喊叫,然还没跑出去,便被
一刀砍在后背,血
出来,他匍匐趴倒,很快没了动静。
邵明姮惊呆,明晃晃的刀浸了鲜血,转横劈,她往后退,顾云庭拽住她的手避开,刀刃落在廊柱,砍下去两寸
。
木屑随着拔刀而溅开,秦翀和关山将两护住,浴血厮杀。
十几个黑衣,蒙着面,刀刀狠辣,皆是朝着面门心
砍杀,似乎笃定不留活
。
“郎君,你和姮姑娘先走!”
长荣听见响动,立时解开缰绳,朝着驿馆大喊:“郎君,快过来!”
话音刚落,黑衣冲出门
,一跃跳上马车,长荣躲避不及,被他横刀劈在胸
,当即后仰着摔在地上。
浓烈的血腥气浸润着驿馆前堂,厮杀声惊动了楼上住客,他们或跳窗逃走,或紧闭房门,尖叫声奔跑声嘈杂纷,摇曳的烛火映出狰狞可怖。
因有秦翀和关山的庇护,顾云庭和邵明姮得以冲出厅门,两飞快的往前跑,
也不回,追逐的声音近在咫尺。
马车被砍断车辕,只剩被惊扰慌,不停打着响鼻咆哮的高
骏马,邵明姮一眼看见它被缠裹的位置,忙上前解开,她知道此时不能慌,不能怕,咬着舌尖尽量冷静。
“郎君,上马!”
邵明姮很快解开,刚说完话,便见两个黑衣摆脱了秦翀,朝着他们奔来,腰上一紧,顾云庭抱住她将
托上马背,随后翻身上去,从前握住缰绳,用力挥鞭,骏马嘶鸣一声,扬蹄踹起雪沫,疯了似的往前跑去。
邵明姮攥着缰绳,而顾云庭的手则覆在她手背,两手心全是汗,此刻冷意袭来,方觉是虎
逃生。
邵明姮回,却被顾云庭一把揽在胸
。
“噗”地一声,顾云庭手指一紧,邵明姮扭,看见他痛苦的表
,箭羽穿
皮
,直直钉进他肩胛骨中。
邵明姮吓得脸色苍白,反手握住他下滑的手掌,左手用力一扥,骏马继续加速狂奔。
身后有些坐不稳,下颌垫在她肩膀,似在强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