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帮凡?”她轻轻一笑,意味莫名, “怎么帮啊?”
陈献没体会出她这一笑里的意思,没太细思便张,“修仙者保护凡
, 遇上这种天候, 也能搭把手啊。”
沈如晚问他,“修士住在钟山, 凡住在临邬城,怎么搭把手?”
这天底下的修士当然不是只住在钟山, 凡也不是只住在临邬城, 可钟山没有凡
,临邬城也没有修士,偶尔混上几个沈如晚这样的异类。
修士与凡同在州,却是两个世界。
从认知到事实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对于一些修士来说,凡甚至可以成为一种资源。
陈献怔住。
对于他这样家境不错的少年修士来说,这问题未免太过现实残酷了, “可这世上会种下七夜白的修士终归还是少数吧?州修士还是有风骨的, 连妖修都一视同仁, 何况凡?”
沈如晚也不去反驳。
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没去辩驳。
州修士往往不去加害凡,但也看不上凡
,各
自扫门前雪,又有几
会如陈献所说那样帮助凡
?凡
过得好不好,和修仙者本也没什么关系。
“不管是谁,命都要靠自己去争。”曲不询轻轻敲了陈献的脑门一下,“靠别去帮,永远不长久。”
陈献还有点执拗,“凡能怎么争呢?他们也没法修仙啊?”
曲不询色平淡,“那是凡需要考虑的事
。”
“而你我能做的,就是让所有倚仗道法欺压弱者的都得到报应。”他说。
“报应?”沈如晚定定望了他一眼,轻轻重复。
是报应,不是惩罚?
曲不询笑了笑。
“是,报应。”他说,语调悠悠的,“我们就是他们的报应。”
不需秉持什么金规玉律,也不必替谁降下惩罚。
报应就是报应,孑然身、霜雪剑,且随心。
山庄就在眼前,在茫茫风雪里像荒僻的孤岛,将把每个误的
都吞没。
“师姐,你来了。”陈缘等在那里,似乎是站了很久,可身上没有一点风雪的痕迹,恰如他身后的山庄,任钟山大雪纷飞,山庄内也洁净如春,他望见沈如晚的时候,也第一次没有一点喜意,像是眼里的光芒黯淡着,又把她细细地打量了很久,“待会我们就要启程了。”
沈如晚目光在他眉眼间定定看了一会儿,“你怎么和他们说的,他们竟没怀疑你?”
马上就要进灵峰内部了,她这个曾经因七夜白而走火
魔的
却上门了,翁拂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一定会觉得不对劲。
事到如今,陈缘连敷衍她也说不出个像样子的谎言吗?
陈缘色很平静,也许是打好腹稿了,“师姐别急,我和他们说过这件事,他们打算把你们带进灵
峰后动手。”
这话编出来竟听起来有几分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