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战,他还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连忙自谢策手里捧过碗,“我自己喝。”
谢策也没有坚持,把药给了她就带着青墨出了营帐。
许谨早已等候他多时,见他进来,自案后起身上前道:“谢将军。”
“谢将军,皇上给的时已经所剩无多,不知谢将军为何迟迟不发兵。”许谨言谈客气,字句间的意思却都是问责。
谢策只是淡淡而视,“现在发兵。”
许谨愣了一下,就听谢策又道:“现在发兵,许掌印觉得我军多久能将叛军一举拿下?”
以峪山的山势,在援军抵达之前硬攻进去后到底会是什么形势,谁也说不准,但想要在赵令崖所定的期限内拿下燕王,天方夜谭。
许谨面色微肃,“谢将军是主帅,这话该你告诉我才对。”
“许掌印知道就好。”谢策轻睨着许谨,目光幽。
许谨被他压过来的气势惊的心一骇,在战场上厮杀过之
所带来的寒意,能让
彻骨生凉,许谨挺了挺脊梁,“我也是想提醒将军,不要忘记皇上给的期限。”
谢策慢慢收回敛起周身迫的气场,颔首似是听进去了他的警告,“许掌印说得有理。”
谢策扬声唤来青墨,“去将兄长以及几位副将都请来。”
青墨颔首:“是。”
许谨暗自打量着谢策,色提防谨慎,猜不出他心中究竟是如何计划。
谢策笑着朝他看过来,“许掌印稍安勿躁。”
谢珩等很快都来到帐中,众
站立于沙盘前,谢策手摆着阵旗,
中同时道:“东西两侧是峭壁,军队绝对没有攻
的可能,进山的拗
四面都有埋伏,不必等碰到敌军的大队
马,我军将士就足以耗掉两成,燕王就在等我们送
命进去,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
他们自己往外冲出来。”
谢策抬目看向众,程副将唾弃的骂了声,“那狗贼不知囤了多少粮
,怕是要在峪山长久待下去了。”
“有办法。”谢策道。
谢珩同时抬看向他,“烧粮
。”
“没错。”谢策将阵旗沙盘上一处极窄的山道,“此道是我那
山所寻出的,极为隐蔽难行,过于陡窄兵马无法进
,但同样埋伏也是最为薄弱,为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派一支队伍延此山道翻越过去,便能到达敌军粮仓所在。”
程副将闻言道:“粮处必有重兵把守,只怕不能成事。”
“所以要等。”谢策淡淡道:“十月一过,山中夜雾极大,届时就是最好的时候,一旦粮仓被烧,敌方必然军心大,程副将便可率大军一举攻
峪山。”
“那让谁去烧这粮事关重要。”此去无疑是死路,且要领队的将士有足够的谋略和身手,程副将一时想不出合适的
选。
谢策只对众说他要再想想,又对谢珩道:“大哥留步。”
谢策走到他面前,微笑着说:“此番,我决定让大哥去。”
谢珩稍眯起眸,谢策看着他继续道:“大哥为了自证清白与燕王谋反一事绝无瓜葛,铤而走险,夜闯敌军军营烧其粮,欲擒燕王,大哥觉得这样的说法可还行?”
谢珩立刻读出他话里的意,谢策眼底满是不加遮掩,想要置他于死地的
鸷狠戾。
南崖势必有伏兵,一旦粮烧起,敌军会立刻围攻过来,谢策此次是要他死在峪山。
“皇上下了圣旨,如果不能在既定的时间内擒获燕王,不仅是你我要被降罪,或许皇上还会以此为由,从而借机收回谢家的兵权,所以此关必须我们兄弟联手配合。”谢策语态悠然,说得极为冠冕堂皇,“三
后过了霜降就是最好的时候,大哥领一小队
马先行,火势一起,程副将就会领兵进攻,大哥务必死守后防。”
“至于我,之前大哥也说过,西侧的一条山道可以作为突,为防止燕王从那逃窜,我亦会领一支兵马赶至那里拦截。”
谢珩冷笑:“南崖才是燕王的后路,你堵截西北侧的关,未免可笑了点。”
谢策笑得坦,“我倒是也可以走大哥那的条路,但是无论走哪条,我必定会带着顾雪嫣同去,所以,总要选安全的才行”
看着谢珩怒火中烧的双眸,谢策又嫌不够似得添了一把火,“大哥放心,等到那都护府的援军也能抵达西北侧关
,我会与援兵在那里汇合,加紧时间赶去支援大哥,所以大哥务必多撑些时候。”
“你是想不废一丝一毫的力气,坐收渔利。”谢珩直接戳
他的全部野心。
“是啊。”谢策目光不闪不避,直接拿住谢珩的软肋,“谁叫如今我是主帅,而顾雪嫣又在我手里。”
谢策很快下达军令,雪嫣并不知道具体的排布,只是听谢策对她说的,他们与谢珩,程副将将会并分三路行动,大队的马都留给了谢珩和程副将,他们只领两千
马去西北崖防守。
谢策没有告诉雪嫣的是,留下的那些兵马里,谢珩只会带十余进山。
雪嫣还天真的以为谢策是要自己以身犯险,上一回他独自进峪山就险些遇险,他是真的守诺要保住谢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