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温婉柔,一颦一笑都尽显风韵。
他们二是
夜时进的城内,此刻街市两旁灯火通明,自城门到内街有无数商贩吆喝叫卖,夹杂着异杂耍、吹弹奏唱之类的,倒像是个大型的夜市般,其内行
往来,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江稚鱼与简是之亦步其中,这江南城镇的晚间之景象,倒是比上京更具烟火气一些,叫他们二
不自觉便放缓了脚步,左右顾看起来。
一路顺着流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秦淮河畔,堤岸杨柳依依,暮风残月,天上亿万星子倒映进水中,随着潋滟波光欢欣起舞,恰似银河坠落凡间。
江稚鱼看得呆了,于河畔驻足,简是之亦于她身侧停下。
有一船夫从不远处望见两,便撑起竹竿将画舫渡到岸边,朝两
扬声问道:“两位公子,可是要坐船?”
江稚鱼又一次眼含星光地望向简是之,毕竟钱袋在他的身上,做什么都是要请示他的。
简是之未犹豫片刻,立时从荷包中摸出两锭银子到那船夫手中,接着便拉着江稚鱼上了船。
那画舫船内里装饰华美,且有一玉案横在船室中央,简是之拿起案上青瓷壶,打开盖子一闻,便霎时有醇香酒气扑鼻而来。
简是之晃了晃酒壶,对江稚鱼笑道:“闻着可是好酒。”
江稚鱼暗暗咽了水,虽说她酒量不怎么样,但却是喜欢喝的,不过她压下了自己的嘴馋,毕竟要事在身却醉得一塌糊涂这种事她已经
过一次了,若再来一次,她可不敢保证简是之会不会直接掐死自己。
可她未料到的是,简是之斟满酒樽,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只温声道:“想喝就喝吧,在本王面前无需拘束。”
江稚鱼又有些迟疑:“可若是臣喝醉了……”
简是之抢过她的话:“今许你醉。”
两碰杯对饮,河面阵阵清风吹拂而过,将两
的脸都吹红了几分,清酒一壶接着一壶,江稚鱼早就醉得观天地都颠倒了,醉卧于案下,简是之亦是醉眼朦胧地瞧着她,一壁暗暗调侃她的微末酒量,一壁不停地啜饮。
此等美景配上美酒,倒真譬如金风玉露,恰一相逢,便胜却间无数。
简是之又独饮下几壶酒,亦渐渐催生出了醉意,又好似是故意将自己灌醉,毕竟这样可得解脱之处,还是不要那么清醒的好。
简是之高声讲叙着宫廷中的有趣之事,江稚鱼听后抚掌大笑,又给他讲了许多自己幼时的玩乐之景,他听了也是笑,瞬时整个画舫之内无不充斥着两自心底迸发的朗朗笑声。
酒意上心的那一刻,好似天地万物都化成虚无泡影了,涟涟烟波之上,唯有此时此刻的无尽喜悦是最真实可依的。
第3章 、一眼万年
画舫渡到了对岸, 江稚鱼早已醉得一塌糊涂,简是之亦是踉踉跄跄着起身, 从钱袋里胡摸出一把钱塞给船夫, 也不知是多了还是少了,转而扶起江稚鱼,将她架在自己的肩
, 步履摇晃着下了船。
画舫渐渐远去,简是之顾盼四周,却见与方才的繁闹不同, 此地幽静非常, 只河边两三盏孤灯, 天幕一月,加上倒映着粼粼月色的秦淮河而已。
除之, 再无旁。
他亦累了, 便索直接抛去了最后一点忧思, 顺着醉意向后仰倒着躺了下去。
江稚鱼亦紧随着他躺在了他身侧。
简是之抬眼,只望见穹顶之上的星与月,他又侧过去看向江稚鱼, 她距自己不过咫尺之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沉沉醉意。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简是之心内忽而不自觉念起这一句, 暗暗勾唇一笑, 再次侧过去看她时, 却不知她何时将那根束发墨簪弄没了, 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随意散开, 胡
枕在她的脑后, 恣意又张扬。
他就这般注目, 借着月色与灯火,真切地瞧见她因醉酒而水汽氤氲的眸子,微微泛红的小巧鼻尖,以及鼻下樱桃红绽的香软。
螓首蛾眉,肌似羊脂,千般袅娜,万般旖旎……
简是之不由嗤笑自己,他此刻觉自己一定是疯了,怎的面对这小江大
,竟平白无故生出的尽是些描绘
子娇媚之语。
可在瞧见她耳尖的一颗妖冶红痣时,他毫无道理地,心尖一颤。
霎时动如灯火十里扬州路,不眠亦不休。
“芝芝……”他哑着嗓音轻声唤她。
“嗯?”
似为听清他接下来的话,江稚鱼朝他那边凑得更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到彼此沉的心跳。
他的唇抵在她耳边,低低念道:“本王……慕你……”
其实也说不明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只知道,在说出心中已憋闷了许久的这句话后,虽是借着酒意,他的心跳仍旧快得发狂。
江稚鱼却摆了摆手,笑道:“王爷您别拿臣说笑了……”
简是之忽而肃起色,定定盯进她的双眸,沉声道:“我没说笑。”
只是江稚鱼此刻醉上心,瞧什么都是朦胧的,自然也分辨不出他眼底的灼灼
愫。
她只是含糊笑道:“怎么会呢,臣是男子……”
说完,她轻轻合上眼,舒展眉目,似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