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啟动的时候，无春憋了许久了眼泪滚落脸颊，但这次他同样得自己抹掉眼泪，未来也不会再有
替他将眼泪抹掉，这是他自找的。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一旁的仿生看见他哭，安慰道：「我明白类喜欢群居，不愿意分开，但这是迫不得已的，两位都有感染的风险，不能待在一起，也许哪一天等感染风险能被完整控制了，你们就能再次见面。」
无春只摇摇
，虽然明知这是仿生内建的安慰词，他仍轻声回应道：「我不是因为不能和他待在一起而哭，是为自己的自私而哭……我想你并不能理解。」
语毕，他便不再说话，一路被带进隔离所。
另外一台飞行器在中途就往不同的方向去，无春知道，海格斯会被带去做
密检查。
清晨他醒过来时，看着海格斯的睡容，陷
了无边无境的恐慌当中，儘管海格斯外表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常一样，但他知道对方的生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削弱。
而自己正是海格斯不愿去挽救生命的原因。
坦白说，他承受不起这样沉重的责任和
子。
通报政府之后，他的心
平復下来，即便背叛海格斯的期待让他
感罪恶，但这一切在挽留海格斯的生命之前都不算甚么。
他们的
不值得海格斯用生命去换取。
就是，亲手推开之后，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再亲眼见到海格斯。
但他相信海格斯终究会接受手术，他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进了隔离所，无春被分配到一层楼，又回到了一个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每天都会有仿生来拜访。
隔离所使用的仿生都具有医疗功能，无春分配到的仿生是年轻
型态的样貌，名字唤作「莉莉丝」。
莉莉丝每天早晨会带来早餐，还有各种採检的工具，替无春抽完血，检查过身体各项基本数值之后，她会陪无春用完早餐，确认没问题后就会离开，另外两餐则是直接由家事机器配送。
无春不喜欢营养溶剂，但隔离所提供的热食难吃至极，两天他就妥协了，至少营养溶剂食用的速度快很多，减少了难吃食物的折磨，也减少和莉莉丝待在一块的时间。
被仿生的眼珠子盯着时，无春会打从心里產生微微的恐惧，那和类灵动的眼睛不同，虽然相当拟真，但眼完全是僵硬而无生机的。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初期几天採血的检验结果显示，他并没有被病毒感染，知道这个结果后，无春松了
气，这代表与他多一同生活的海格斯多半也没有被感染。
至少他目前命无虞。
在隔离所仍可以对外联系，只是无春谁也没有联络。他安静的在隔离所过子，等待隔离结束。『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除了问候、例行的身体基础检查之外，莉莉丝很少说其他的话，到了第五天，确认无春的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之后，她突然问：「无春先生，请问您现在的绪是否平稳？」
无春微怔，回答道：「是。」
莉莉丝点，又说：「接下来我会询问您几个问题，作为心理健康检测之用，请您依据过去五天的况评分，零到四分，四分是最严重的程度。」
「……好。」无春点。
「您这五天是否难以睡？」
「一分。」他有点认床。
「您是否难以感觉平静？」
「零分。」
「您对将来是否感到没有希望？」
「零分。」
「您是否感到忧鬱、难以快乐？」
「……两分。」
「您是否感到对周遭事物难以提起兴趣？」
「……两分。」
「您是否对接收到的讯息反应过度？」
「零分。」
「您是否觉得自己是个没价值的？」
「……四分。」
「您是否觉得这世界上的事物没有吸引您之处？」
「……三分。」
「您是否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毫无羈绊？」
「……四分。」
莉莉丝似乎问完了，没有再说任何话，无春平静的看着她，心想也许仿生正在进行立即的评估。
忽然，莉莉丝那造的眼珠子转了转，开道：「原来……一直都只有我需要你。」
无春一愣。
「……海格斯？」他不可置信地抖着声音问。
但莉莉丝没有回答他，又重新往下问。
「您是否感到对任何事都无法热衷？」
「四分！」无春激动得往莉莉丝的方向走去。
「您是否认为自己不能再有任何愉快、舒畅的感觉？」
「四分！」
他站在仿生的面前，声音中带着哽咽，试图透过那双无机质的眼珠子看出海格斯的样子。
但莉莉丝将手帕递给他：「您的绪似乎不如您所说的那样平静。」
他没有接过手帕，激动的抓住莉莉丝的肩膀摇晃：「海格斯？海格斯？你一定在对不对？」
「你怎么样了？」
莉莉丝任他动作，甚么反应也没有，无春试探无果，无助的掉泪。
「您似乎有妄想的症状，对吗？」莉莉丝只是问。
无春没有回答她，只是起身背对着正在执行简易问诊功能的莉莉丝，不断抹着眼泪道：「……或许是吧。」
「您的回答显示您可能正处于初期忧鬱的状态，隔离还有五十五天时间，将为您申请辅导员。」
「……我不需要。」无春说。
「已为您递
申请，预计两天后会执行。」莉莉丝仍说。
「我说了我不需要！」无春大吼。
「无春先生，请问您现在的绪是否平稳？」莉莉丝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
「……」
无春转过身来，瞪着莉莉丝，「你觉得绪平稳是类维生的要件吗？」
莉莉丝毫不犹豫的回答：「根据医学研究，是的。」
「如果一直一个，不需要工作、不需要认真生活，没有真实的类互相索求、认定彼此的价值，就只是毫无绪的吃喝拉撒睡，这样还叫类吗？」他愤怒的质问仿生。
这个问题考倒了并没有内建相关答案的莉莉丝。
无春发洩了长久以来的隐忍，突然像是断线的偶一样，垂下来，再次说道：「莉莉丝，我的绪是否平稳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类现在是脆弱的生物，我们被製造出来的目的即是为了保护类的命得以延续。」莉莉丝从内建的资料里面找了一个看起来最能作为答覆的话语说。
无春静静地流着眼泪，面对不知名的变异病毒，类确实努力地创造出了得以存续类的科技，也严格的执行了所有能够保护类的手段，但他其实不明白，究竟生而为的价值在哪里。
重新遇见海格斯的时候，他找回了自己的价值，但他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确认无春平静下来，执行完早晨任务的仿生，只是向他道别后，带着採检的器材离开，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