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心脏似乎颤抖了一下。
「啊我能怎么办,我一看到那傢伙就会把他往死里打。」彦豪瞇起眼睛说:「所以我只能对他道歉,说了可能有一百遍吧……然后,可能未来某一天我会打从心底真的感到抱歉……然后哭着跪在他面前求原谅吧。」
 「这么说真的很怪……可是,可是我希望你大学生活能过得开心。」我有些 音的开
音的开 。
。 
彦豪顿了顿,他苦笑着说:「我会的。」
我回到家的时候,民俊很紧张的靠过来,他说他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去银行要那么久,但在看到我手中的纸袋后,他似乎很震惊。
 我只好把事 完整的告诉他,民俊看起来既困惑又苦恼,而他接过袋子时的表
完整的告诉他,民俊看起来既困惑又苦恼,而他接过袋子时的表 好难过,我站在原地,然后牵住他的手。
好难过,我站在原地,然后牵住他的手。 
用力的,用我那软弱无力的指尖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掌。
他说了声谢谢,而我说了不客气。
——「海嵐!天啊海嵐我跟你说,我看到结局的时候哭了好久!」
 接下来,就到了所谓的重 戏。
戏。 
当穿着套装的阿梅梅扑面而来的时候,我一个闪避不及被她抓住手臂。她双眼发亮的说:「然后我就打电话给小芳,骂了她大概有半个小时。」
「这样啊。」我异常尷尬的说。
 我猜尷尬的不只有我,漫展会场通常都是选在捷运站附近的大型活动展览馆,而为了中途不要发生意外,以及能够提前准备好,大概外面
 还在排队的时候,展场内的舞台休息室就已经坐满工作
还在排队的时候,展场内的舞台休息室就已经坐满工作 员还有漫画家。
员还有漫画家。 
 冷气的出风 猛力送风,我坐在小铁椅上感觉自己实在异类到不行。
猛力送风,我坐在小铁椅上感觉自己实在异类到不行。 
 除了阿梅梅以外,在场的作家还有rny,今天早上的签书会就是他们两个联合包办。所以我的存在非常怪,在场的工作 员忙进忙出,我却好像也要上台给
员忙进忙出,我却好像也要上台给 签名一样坐在这里。
签名一样坐在这里。 
「啊,海嵐你要不要当特别嘉宾去签……」
「不要啦。」我有些崩溃的说。
 然后我不断盯着门 ,想着说了「我想要到处晃晃」,露出孩子般眼的民俊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想着说了「我想要到处晃晃」,露出孩子般眼的民俊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话说海嵐你现在在 嘛?还有新作品吗?」阿梅梅一边补妆一边说,这个
嘛?还有新作品吗?」阿梅梅一边补妆一边说,这个 到底为什么可以一心多用呢?
到底为什么可以一心多用呢? 
 「呃,我要参加同 展。」我下意识的回答。然而从门
展。」我下意识的回答。然而从门 左看右看都不知道民俊到底跑哪里去了。
左看右看都不知道民俊到底跑哪里去了。 
「蛤啊——」阿梅梅突然又扑过来,她抓住我的手臂,双眼放光的说:「真的吗?真的吗?你的摊位在哪?」
「阿梅梅!」一旁,穿着黑色套装,看起来异常紧张的rny用气音喊道:「你不要等下又和你编辑吵架了!」
 然而此时的我脑袋一片空白。现在已经是暑假漫展的举办期间了,同时也是我租屋的最后一个月,而民俊 中的同
中的同 志贩售会,又称之为同
志贩售会,又称之为同 展,刚好就是与漫展近乎无缝接轨的活动。
展,刚好就是与漫展近乎无缝接轨的活动。 
 而今年因为提供给同 展的体育馆要举办比赛,因此
展的体育馆要举办比赛,因此 期顺延了两週,也就是说我和民俊那个怪的,虚无縹緲的目标,必须要在两週内完成,而重点是我根本忘记要报名参加了。
期顺延了两週,也就是说我和民俊那个怪的,虚无縹緲的目标,必须要在两週内完成,而重点是我根本忘记要报名参加了。 
「你、你有摊位吗?」我有些颤抖的问阿梅梅。
 「那是当然的!虽然不是大手,所以我的摊位比较靠里面!我要出我 专上连载的原创漫画的週边,算是赚点外快啦不要告诉小芳。」对方骄傲的回答,还比了个讚:
专上连载的原创漫画的週边,算是赚点外快啦不要告诉小芳。」对方骄傲的回答,还比了个讚: 
「等等,海嵐,你该不会没报——」
 「我可以……咳,就是……」我有些 乾舌燥,只知道换作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求助:「阿梅梅,能拜託你……借我寄卖,之类的吗?」
乾舌燥,只知道换作是以前的自己,绝对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求助:「阿梅梅,能拜託你……借我寄卖,之类的吗?」 
 阿梅梅不知为何看起来很感动,虽然她在通讯软体上很喜欢用表 符号来表达心
符号来表达心 ,但本
,但本 直接演绎出来的也相当丰沛。
直接演绎出来的也相当丰沛。 
「你看吧,我就说只要你还待在这个业界里面,就算没有在公司里画漫画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做很多事啊。」阿梅梅开心的说:「所以你要寄卖什么?」
「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阿梅梅复述一次,她皱起眉 ,说:「剩……两个礼拜……」
,说:「剩……两个礼拜……」 
我顿时感到有点着急,然后我站起身,说:「我知道了,我等等回来。」
就在我前脚准备踏出休息室门的时候,阿梅梅突然叫住我,她露出灿烂的微笑,说:
 「你是画出《愿你安好,艾蒙》的作者,所以你接下来的作品也会 的不得了喔!」
的不得了喔!」 
 我顿了顿,感觉到有什么在心中翻腾,就好像 风雨下的海洋。我嚥下
风雨下的海洋。我嚥下 水,也试着对阿梅梅露出笑容:「谢谢你。」
水,也试着对阿梅梅露出笑容:「谢谢你。」 
 我进 到会场内,似乎已经在逐步开放
到会场内,似乎已经在逐步开放 场了。穿越那些大力谈话着的游客,我试图在广阔的会场,还有迷宫般的展区找到民俊在哪里。
场了。穿越那些大力谈话着的游客,我试图在广阔的会场,还有迷宫般的展区找到民俊在哪里。 
「啊,春暉。」
结果对方自己出现在我面前,他的长发绑成了马尾,随着动作而晃动。他说:「要一起去看漫画吗?」
 「一起去之前,我要先问问你,我们到底要画些什么,才能嗯……轰轰烈烈的结束?」我皱起眉 说:「我们还没有一个共识。」
说:「我们还没有一个共识。」 
 「嗯……」民俊也露出苦恼的表 ,或许是看久了,现在他的长发好像没有那么不合适了。
,或许是看久了,现在他的长发好像没有那么不合适了。 
「就画这个啊。」他说。
「哪个?」我反问。
「我们一起生活的故事。」他感觉起来信誓旦旦:「这样就不用取材了。」
「不用取材是真的,但画这个做什么?」我迟疑地问。
他看着我,然后,像是理所当然的,也像是在展现,他听见了所有我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他都记得。民俊瞇起眼:
「因为我们都想要理解,所以像这样纪实类的作品,不就刚好符合吗?」
 
 越来越多了,我们好像也不该堵在主要道路上,民俊他伸出手,像是穿透了光与暗——而我牵住了他的手,他带着我前进,穿越了其他出版社的摊位。
越来越多了,我们好像也不该堵在主要道路上,民俊他伸出手,像是穿透了光与暗——而我牵住了他的手,他带着我前进,穿越了其他出版社的摊位。 
「民俊。」
「嗯?」
我握紧他的手。
「很抱歉。」
「抱歉什么?」
「那时候,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他稍微顿了顿,然后转过 ,他轻声说道:「没关係。」
,他轻声说道:「没关係。」 
我们同样的对话总是进行了好多遍,就像在确定彼此真的有听进去,真的有思考过。然后很缓慢地,好像答案就开始质变。
 现在,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充满勇气,好像真的可以去直面自己,然后总有一天,我能够诚实的说出自己,的确是个不怎么样的 。
。 
——但是之后呢?
 瞬间,这个念 跳进脑袋里。
跳进脑袋里。 
在这份工作,真正的结束,于是民俊离开之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