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种着一棵杏树的,尽管叶已枯黄,依稀可见春夏时节的繁茂。
倒像极了……巷二壮家种的那一棵。
瑞春见她盯着这棵树瞧,在一旁解释道:“这棵杏子树有些年了,听说在大
迁府之初就种下了,夏
的时候硕果累累,姑娘喜欢吃杏子吗?”
喜欢啊,怎会不喜欢。
心间被填满,眸光越过重重枝桠,仿佛还能看到幼时自己在树下嬉闹的场景。
只是她素来畏冷,风中不能久站,发怔的这一会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还是崖香在身边提醒,主仆几这才继续往澄音堂去。
愈近澄音堂,心中就愈发恂恂不安。
阿朝拢了拢外氅,手里抱着个雕花袖炉,身上也没有半点热气。
好在到了院门外,江叔一脸热络地跑过来:“屋外冷,姑娘快别站着了,大在书房,老
这就带您过去。”
阿朝抿唇点点,“多谢江叔。”
书房灯火荧荧,踏进去便是另一个温暖如春的世界。
哥哥这般冷清的,竟然也会烧暖炉子。
阿朝卸下雪白的外氅,从瑞春手里接过食盒,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谢昶抬起,一抹袅袅亭亭的身影款款步
眼帘。
秀颈雪肤,云鬓花颜,一身轻盈的碧色衣裙,玉带环住纤细腰身,裙摆的暗绣在微黄的烛火下灼灼流光。
脑海中忽然掠过街调笑的那几句话——
“这位谢家小姐来也不知便宜了哪家王侯贵胄!”
谢昶按了按眉心,眸光偏了些许。
作者有话说:
谢昶:愁。
第2章
他闭了闭眼睛,待走近,再睁开时眼底已然恢复了一片清明。
“寻我何事?”
这话不冷不热的,饶是阿朝早做准备,心内也不由得紧张,想到那他压抑着怒火离开时的模样,她愈发垂了
。
“我听底下说你回府,便做了些点心给你送来。”
谢昶见她离得丈远,轻皱了下眉:“愣着作甚,过来。”
阿朝便提着食盒,低眉敛目地上前。
其实有些不敢的,从前玉姑便常训诫,往后即便再受贵宠
,也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书房一类暗藏机密的重地轻易不要踏足,更不得问长问短、东张西望。
寻常官宦家尚且如此,遑论当朝首辅的书房。
行到近前,少身上的幽香若有若无地散
鼻端,谢昶仿佛是此刻才意识到,当初那个圆圆
的小团子长大了,从全书院的少年都
逗弄的小丫
,长成了千娇百媚、
觊觎的少
模样。
她明明府门都未出,但竟然所有都已经有所期待。
清甜的糕点香气将他的思绪拉回。
谢昶的眸光转向瓷碟内齐整摆放的几样致小点,桔红糕,马蹄酥,松仁鹅油卷,还有几样叫不出名的,想不到竟然都出自那个经常满嘴糖渣的粗笨小丫
之手。
谢昶想起幼时有一次吃糖葫芦,小丫咬得满嘴都是红亮的糖浆,照镜时还被自己的模样吓哭。
如今竟也会做点心给他吃了。
思及此,男唇边难得浮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