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因要看看好久没见的姥爷,愣是得不得了,坐在爸爸怀里,比别
都高出一大截,一眨不眨的盯着往出走的
群。颜良
的身影一出现,就被眼尖的他给看见了。
经过几十个小时的飞行,中途又转机,颜良显得有些憔悴,但听到康康的声音,立时
起来,要不是自持领导身份,恐怕就要飞奔过来了。
小周秘书跟在他后边,帮他推着行李,看见了康从新也很高兴,他也很疲惫,还要时刻照顾着领导,现在家
婿来了,自己就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了。
市里派了大车来接他们,颜良
跟秘书嘱咐几句,又跟访问团里其他
打了招呼,便示意秘书将行李车递给康从新,意思是自己要把行李都带走。
秘书便说:“要不我带走,明天给您送到家里去?”
颜良摇摇
,“不用,让小康都带走。”
小周秘书想帮着康从新将行李车推出去,康从新摆手说不用,让他自去去搭乘大车就好。
小周秘书谢了康从新,又跟颜良叮嘱几句才走。
颜良跟康康亲昵了好一阵,又是乐此不疲的‘我想你,你想不想我’一类的。
颜良在海外这些
子,最想念的就是康康。几天不见,他感觉康康长高了,但好像是瘦了些,就有些责怪颜如许和康从新把孩子给养瘦了。
他拍拍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献宝似的说:“这里面全是给康康买的好吃的、好玩的!”
把康康给兴奋的,一直绕着行李箱转来转去,恨不能立刻就把箱子打开。
康从新小心地看护他,唯恐他个小不点被撞到,后来脆单手将他拎抱在行李箱上。这下康康老实了,小
在上面稳稳地坐着,美悠悠地往四周
看,忽然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三四岁漂亮小姑娘也跟他一样坐在行李上,被同样金发碧眼的高个子爸爸推着,立刻兴奋的跟
家打招呼:“你好!”
那小姑娘也兴奋地和康康摆手,喊着:“h”。
两个一个说中文一个说英文,各说各的,说一阵笑一阵,好似真能听懂彼此在说什么一般。
颜良和康从新一路走一路聊着。
“……这次欧洲之行,我真是大开眼界啊,走出去才知道,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他们经历了七十年代的通货膨胀、经济危机,却用短短两年就调整过来………现代欧洲的几个国家完全可以称之为工业化国家了,现代化机械化统一化的管理……太多太多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
看得出来,颜良这次出去感慨良多,收益良多,他又说道:“我会给工业部建议,让你们这些大型工业企业的领导们也都走出去瞧一瞧,看一看。”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出去考察学习的员并不少,很多
都像颜良
这样,认认真真考察,真正学了东西回来的。
颜良感慨:“当年我去留学,就是受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启发,积存了一肚子的少年壮志,也算是没有辜负少年豪气,学成归国,为着新华国的建立贡献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如今社会安定和平,
民欣欣向荣,大家一心奔着小康生活去,但在现代化的建设中,这句话仍然适用。”
“我将在欧洲这些天的见闻、感受都记录了下来,我会让小周再整理下,召开一次分享大会,跟大家谈谈我的心得和体会。”
康从新点点,表示支持。
改革开放的两年,大家还都悄咪咪的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到了现在,政策一年比一年松动,也更开放包容了,大家的胆子也都大了起来。
颜良是真的想在他有生之年看到华夏重新走向繁荣昌盛。
康从新是曾经为了这个国家做过重大贡献的,如今也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上级对机械集团寄予厚望,未来将会承担更多的责任,而康从新就是那个为机械集团保驾护航、引领政治方向的
。
颜良心中所想,他相信康从新能懂。
待等到车子驶出机场的范围,康从新才问颜良:“回市政家属院吗?”
颜良沉默了十几秒,才问:“去你家,方便吗?”
其实是不方便的,冬里为了取暖方便,一家三
都住在主卧里,颜良
过去了,虽然只有一晚,但还是需要考虑住宿问题,但颜良
开
了,康从新不能拒绝,便说:“方便。”
着迷看着窗外霓虹的康康还被兴奋劲儿撑着,一点没困,这会儿听说姥爷要去家里住,立时更加兴奋起来。家里还没有留外住过,这对他来说是个特别新的体验。
爷两个都高兴,颜良就逗引着康康念这一阵子新学的古诗和儿歌。
一路欢声笑语。
家里的屋子、院子都亮着灯。颜如许早就洗漱完毕,换了厚睡衣,盖着被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一天的电视节目放送完毕,电视上只剩下雪花。颜如许关了电视,将沙发上的被子叠了叠。客厅没有生炉子,盖上厚被子还有些冻鼻子。平时康从新爷俩都在,他们晚上基本只在卧室活动,也不看电视,就看看书,教教孩子,把孩子哄睡了点儿童不宜的事儿,时间很好打发。
可是今晚康从新和康康去机场了,颜如许一下子就闲下来,在客厅和卧室之间走来走去,觉得啥都无聊,最后还是硬看了两集电视剧。
等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颜如许赶紧迎接出来,一下子就看见个不速之客。
颜如许有些发愣,颜良对着她笑了下,还是康康这个小机灵鬼说:“妈妈,我和爸爸接到姥爷了,姥爷在我们家里睡!”
“哦,先进屋吧。”颜如许惊讶之下撩开门帘,让他们赶紧上来。
颜良上台阶时走得很慢,脚步有些蹒跚,见颜如许盯着他的腿看,便解释说:“没事,坐飞机时间太长了,血脉不通畅,歇歇就好了。”
颜如许点点,没有追问。康康拉着颜良
的手将他拉进了屋。
留在后面锁门的康从新提了两个大箱子进来,上了月台后被颜如许拉住,用眼问他是怎么回事,怎么爸爸住到家里来了。
康从新就把刚刚的事跟她讲了一遍,又有些无奈的说:“下车时他还强调要把这两个大箱子都拿下来。”
颜如许点点,说:“飞机上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去给他下碗面。”
康从新正想说自己去,又临时改了主意:“去吧。”
他取了脸盆和洗脚盆,给颜良兑了温水和热水,又找了自己的拖鞋。康康殷勤地帮姥爷拿毛巾、拿香皂,告诉他哪个是洗脸的,哪个是洗脚的。洗脸的时候眼角、脖子、耳朵后都要洗到,把别
教给他的又毫无保留的教给了姥爷。
颜良笑得眼纹
,说:“没想到,我也有得儿孙济的一天。”
他在飞机上很疲惫,就想能够躺平了好好地睡一觉,但他不想回有王招娣的那个家,也不愿意回冰冷的办公室。虽然他知道康从新肯定会来接他,但真正见到婿和外孙的那一刻,颜良
心里
依旧是非常激动的,那时候他就在想,要是能去
儿家里住一晚就好了。
后来康从新问起,他就说出来了,他知道自己有些厚脸皮。这次在欧洲两周多的行程里,虽然很赶,但也留出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他去了以往和颜如许妈妈把臂同游的一些地方,生出了故地重游,物是非,往事已矣的伤怀。
再加上旅途奔波劳累,令他十分渴望家的温暖,这种温暖王招娣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