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向谁祈祷？我们能向谁祈祷？”
江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极了，就像是每天早上碰见熟
说的那一句早上好一样，他对着她说：“先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可能就好了。”
“睡觉，睡觉起来就好了。”
她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妮妮一脸好地看着她，然后对着江辞说道：“妮妮不困，妮妮不睡觉。”
江辞对她笑了笑：“好，妮妮不睡觉。”
他们继续往那个简陋的殿靠近，等他们到了那个殿面前的时候，江辞终于知道了地面上那些大片大片的黑色墨汁是从哪里来的了。
那些黑色的东西全都是变质的食物，就像是吴思雨说的那样，所有的食物都变成了腐烂恶心的一团。
在那个殿中间的梯形空
里面，放着一个铁皮桶，里面全都是那些东西，江辞还看到有往里面扔进去一些怪怪的的东西，比如饰品、纸和塑料，但是那些东西落在里面后没就多久，就完全和里面的黑色物质融为一体了。
也有另外的一些赤手从里面把那些东西捞起来，然后甩在了地上，形成了一组一组的带着规律的圆点。
他们看了一会儿后，王良和黄无恶也一起过来了，两个脸上的表
都相同的难看，隐隐还有一点愤怒。
江辞抱着妮妮对着他们问道：“戴所长现在怎么样？”
王良对着他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戴所长不太好。”
“发生了什么？”
黄无恶说：“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他想了想，对着江辞说道：“江老板，你在王雁那里有没有听到这样一个说法，就是不会吃掉怀孕的
。”
江辞确实在王雁的嘴里有听到过这个说法，他点了点
回道：“我有听说过，她说需要健康的孩子，而不会吃掉怀孕的。”
黄无恶就对着他叹了一
气说道：“就是因为这个话，一些动摇了。有向戴所长提出了意见，既然要祭祀，不如就献祭那些怀孕的。”
还没等黄无恶说完，江辞就把妮妮的耳朵捂上了，他说了一句等等，然后就把怀里的小孩放在了地上，指了指不远处的珂珂说道：“妮妮，去找那边的哥哥玩。”
妮妮看着他，揪了揪自己的手指，虽然不太愿，但是还是往那边跑了过去。
江辞直起了腰，脸上罕见地冷了下来，他对着黄无恶问道：“献祭怀孕的？”
这种，是既不想自己成为那个被献祭的，也不想承担害死其他的愧疚感，现在得到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像是得到了救命稻
一样。他们认为，万一是真的呢，献祭她们，反正她们也不会被吃掉。
吴思雨也开了，她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像是在尖叫。
“这就是赌博！那个消息可能就是它放出来的诱饵，祂的目的是让我们痛苦，祂就是想看到我们痛苦！”
“是的，就是赌博，所以戴所长没有同意。”
江辞对戴岚山还是十分放心的，他又问道：“谁提出的建议？”
王良说道：“有几个类请求见了戴所长，他们没有了水和食物，不管是谁都是想要活下去，那些，反正就是……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对其他东西都是不管不顾的。”
江辞整个冷得就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他说话都带上一些狠戾。
“那些，有这种心思的，全都关起来，不关起来，我们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那上面躺着一个孕
了。”
黄无恶：“我们已经这么做了，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只有他们知道这个消息。这里的很多，虽然一些死了，但是 r 市那么大，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好几个类聚集点，我们不知道私底下他们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采取什么危险的行动……”
“那就把那些孕好好保护起来！”
江辞对着他们说道：“看好所有的孕。”
“我知道了。”
江辞感觉自己的心又糟糕了起来，如果他起床出门的时候，心的愉悦度有八十的话，那么在和王良和黄无恶他们说过话了以后，就直接降到了二十，并且还在有持续下跌的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