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揭伤疤;二来梁烨对自己的事从来都是绝
不提,防备心极重,硬
着
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如今借了三分醉意,就顺势问了出来。
他不确定梁烨会不会说,大概率也只又来一句“朕的事少打听”,裹住自己的小王八壳,再问就咬。
王滇被梁小王八可了一下,连带着看梁烨本
都带了几分宽容,毕竟他好端端一个
是不能同一只王八置气的。
“有一次朕病了,崔语娴请道士进宫来做道场,恰好请来了师父。”梁烨淡淡道:“朕病好之后,他要收朕为徒,崔语娴不同意,便将他赶出了宫去,晚上朕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道观,他说不拜师就割了朕的脑袋,朕就磕敬茶拜了师父。”
王滇沉默了两秒,“你师父真有个,你那时候多大?”
“八岁。”梁烨面无表道。
王滇低在空气中虚虚地比划了一下,醉醺醺道:“八岁也就这么高吧,瘦瘦小小一个,龙袍都撑不起来……”
他抬起手拍了拍自己想象出来的小孩儿的脑袋,对梁烨说:“我知道你想把什么都攥在手里,才不会被别抢走,但是
这玩意儿吧,有时候你攥得越紧,反而越攥不住。”
梁烨大概是笑了一声,也可能没有,王滇连听自己的声音都像是在隔着棉花,稀里糊涂也不知道自己后来又说了什么,想了些什么,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趴在了梁烨的背上。
“朕若给你解开蛊虫,不许走。”梁烨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王滇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便又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
翌。
等着皇帝来的空档里,议事殿里众便
接耳地说着话。
王滇在朝中并无相的官员,唯一说得上话的只有祁明,然而祁明官职比他低上许多,两
隔了大半个宫殿,他便垂着眼睛默默补觉。
可惜宿醉的恶心感挥之不去,耳朵边都是嗡嗡的说话声,补觉也补不安稳。
“……年纪轻轻便做了户部尚书……”
“他与皇上……”
“……后宫无……该劝谏……”
“……佞臣……”
王滇置若罔闻,连眼皮都没翻一下。
梁烨出来时大殿之中照例哗啦啦跪了一大片,高呼万岁,王滇随着大流跪了下来,低着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梁烨的目光便忍不住往他身上飘,大概是他许久没喊平身,王滇抬起来,正撞上他直勾勾的目光。
王滇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
“平身吧。”梁烨懒洋洋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众起身之后,便有官员出列开始奏事,刚开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很快便有
出列道:“陛下,崔氏谋反已死,如今四万黑甲卫尚未定罪,牢狱之中
满为患早已不堪重负……”
“众卿以为这些
该如何处置?”梁烨反手便将问题抛了回去。
接下来便是无休止地扯皮和争论,既有赞同杀的,也有赞同流放的,还有认为这些该放了彰显陛下圣明的……众说纷纭,各自据理力争。
虽然梁烨给他透了风,但王滇知道这件事
没这么容易结束,果不其然,梁烨冷声道:“这些逆贼谋反在先,诸位
卿怎么还如此替他们着想?”
此话一出,众便又吓得跪下叩
,连忙称不敢。
不管私底下利益如何角逐,谋逆的罪名是万万不能扣到自己脑袋上的,但梁烨这话又没说死,反而隐约透露出了些信息,脑子灵光的已经反应了过来。
果不其然,这一部分过去之后,便有顺势提议道:“陛下如今正值壮年,后宫却空无一
,臣请陛下广开选秀,纳
妃嫔,绵延子嗣。”
此言一出,众便纷纷附和,甚至还有大着胆子推荐自家闺
的。
梁烨笑吟吟道:“朕怎么记得,之前朕想纳你家儿,你死活不愿意,哭着喊着要撞柱子,
卿这是终于想通了?”
那讪讪笑道:“之前小
身体孱弱,如今已经身体大好……”
从前梁烨疯癫乖张,又无实权,一个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的傀儡而已,何况被崔语娴压制得死死的,崔语娴不让他纳妃,大臣们即便有心将儿送进宫也不敢,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一个握有实权的皇帝,哪怕再疯癫乖张,再
戾无常,那也是皇帝,一旦
儿
了宫生下子嗣,那便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梁烨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强烈的抵触绪,朝臣们便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热
程度快要将议事殿的大殿屋顶掀翻。
王滇正明目张胆地走打瞌睡,忽然就被点到了名。
“王滇,你如何看?”梁烨笑着问他。
王滇出列,垂着眼睛道:“臣也以为,陛下应该选秀纳妃,扩充后宫。”
“唔。”梁烨一拍龙椅,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满殿的朝臣,凉凉笑道:“既然王卿也这么说了,朕若是再推辞就不妥当了,着
挑个好
子,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