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的福泽会比令妃那个贱胚子差!
连喝了两盏安茶,忻嫔才觉得志缓和些,“我让你去请启祥宫的郭常在,你可有照吩咐做事?”
菖蒲忙道:“已经请来了,就在花厅候着呢。”
只是她不解,自家主子为何独独瞄上这不显山不露水的郭常在,论容貌并非佼佼之辈,家世也不及兰贵瑞常在几个出挑,怕是难成大器。
忻嫔哂道:“你懂什么,这样的才好拿捏呢。”
再说那些大家闺秀一个个都跟清汤寡水似的,皇帝摆明了不这款,多贵
为何能独占鳌
,不就是凭着床笫间那
妩媚骚劲么?
郭常在眼下看着是不怎么样,可只要稍加调理,没准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哪怕不跟多贵平分秋色,好歹能抢些宠
,不至于让那位太过得意。
忻嫔自信凭自己对皇帝喜好脾的了解,哪怕是块石
也会开窍。
她本来选中的伊贵,奈何颖嫔已经下手,加之这伊贵
蠢事做绝,自个儿消息闭塞也不知道打听,倒
地跑去御前来个脱簪待罪,当真东施效颦——皇帝不处置她都对不起这番做作。
*
郁宛得知忻嫔连夜将郭常在霍硕特氏请去喝茶,便笑道:“看来忻嫔娘娘对蒙古的风土很有兴趣。”
原来满军旗汉军旗都最瞧不起外藩贡的,如今秋狝的消息一传来,蒙古
子立马变得炙手可热。
春泥嗔道:“您还有功夫打趣呢,婢瞧着忻嫔专为对付您才扶持的郭常在。”
否则她自己又不能伴驾,嘛凭空造个
来添堵?
郁宛失笑:“那她可太瞧得起我了。”
郁宛自个儿都不觉得有这么大咖位,值得一个嫔位主子费尽心机来对付。
新燕察言观色,“您就不担心么?”
郭常在容貌虽非绝色,亦堪称水秀,她那个娘据说带点汉血统,生出来的
儿亦杂糅了蒙古的粗犷跟江南的婉约,没准真能一举迷住陛下。
郁宛淡淡摇,“此
不足为虑,无须理会。”
郭常在若是凭真材实料得宠,那确实应该提防,可她现在走忻嫔的路子等于弄巧成拙——忻嫔能教给她的无非是皇帝一些饮食上的偏好跟常习惯之类。
但郁宛记得清楚,那拉氏分明告诫过她,皇帝最忌讳旁打听御前私事,郭常在又不能明说忻嫔教她的,试想皇帝会怎么看?
简直是雷区蹦迪。
郁宛这会儿都有点怨念皇帝对她的宠了,他白睡了她那么些天,非但树敌无数,给她的赏赐还没令妃一句话换来的报酬多——这生意做得真是不划算。
也许她该换个角度,去抱那些高位妃子的大腿们?
可郁宛斟酌再三还是算了,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乾隆后宫里哪位算得真正的生赢家,孝贤慧贤皆早死,那拉氏形同被废下场凄凉,纯贵妃子孙不肖,愉妃儿子早亡,至于令妃这个传统意义上的宫斗胜者,也没能撑到亲眼看着儿子登基那天——真是各有各的缺憾。
只怪乾隆这位十全老太能活了,唯一能熬过他的尽是些不得宠的,再怎么先苦后甜,前面几十年的辛苦路给谁看呢?
郁宛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把握当下,既来之则安之,快活一天是一天罢。
夜幕已,正打算就寝时,门下小太监来报,启祥宫伊贵
求见。
郁宛愣道:“可知因为什么?”
虽然上次她帮伊贵在乾隆面前求了
,她可不觉得这
会感激自己,伊贵
要是个涌泉相报的,那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了。
果不其然,小桂子脸上十分微妙,“她说想向主子借几件衣裳。”
新燕诧道:“伊贵自己难道没有?”
她以为骑装是蒙古子的标配呢。
小桂子讪讪道:“不是那个,是平穿的衣裳……”
原来此去木兰围场行猎,还得到热河行宫,来回少说一两个月,总不能连几件替换衣裳都没有吧?秋衣的份例早就发下来了,独伊贵因为罚俸的缘故少了这项,她本来想向颖嫔求援,奈何颖嫔衣柜里也没多的了,只得来找郁宛帮忙——不能总是半新不旧的穿来穿去吧?多难为
。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借几件寝衣。
郁宛听得都起了皮疙瘩,内衣都借?真亏伊贵
说得出
,不觉得膈应吗?
就算伊贵不介意,郁宛也羞于把贴身穿的旧衣物送
,新的就更不值当了。
再说颖嫔都当了多少年的嫔位了,七七八八攒下来,她就不信衣柜里能比她一个刚得宠的贵还寒酸,只怕是自己不肯被
占便宜,才故意祸水东引。
郁宛沉下脸,“就说我已经睡下了,请她明再来。”
乾隆代了明早会来用膳,她就不信伊贵
胆敢冒犯龙颜,一次教训还不够?至于之后怎么样,反正仪驾快要启程,时间上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