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滚落下来。
男额
上青筋隐隐跃动着,耐到此时什么温柔体贴,耐心斯文不过是纸糊的面具。
从没有过这般——这般狂涌薄无法自抑的渴求,幽暗瞳仁倒映着
孩妩艳苍白的脸,半垂下来浓长眼睫,覆住凤眸间回不了
的冷戾。
……
天际微明,窗纱外隐约透出惨淡的青白。
帐中凌非常,金贵的霞烟轻裳揉作一团,随意地抛在春凳上,繁
锦被掩着底下浓艳的一抹红。
热水蒸腾,白雾氲氲,四扇对摺争春斗艳锦屏后水波澹澹。
顾倾伏在浴桶边沿,每一根手指都盛满慵懒疲倦。
光洁圆润的肩留有浅淡的指印,水珠从曲线优美的肩背上泼下来,顺着诱
的脊线滚
柔漾的水面。
男靠近过来,线条硬朗的下
贴在她颈侧,薄唇不时浅啄雪肤,他拥住她,让她瘫软地倚在自己怀里。
他坚实的臂膀线条分明,一丝不苟的华贵袍服下是野健美的肌理。
男张开巾帛将她裹住,拦腰抱起一路掠过屏风幔帐拥着卧在帐里。
他眸中漾出淡而温存的笑意,指尖拨弄她丰软的发。
健臂上印着清晰的齿痕,咬时姑娘是下了狠力的,怪的是他竟觉不出痛楚,心中倒有几分卑劣的得意。
姑娘埋首在他怀里,稍稍缓过来几分气力,软软伸指在他肩臂的齿痕外围画着圈,“爷……”
开就是一声微嘶,暖融融的熨着他冷硬的心肠。探手捧起雪白的下
点吮着小巧的唇,气息含混着,捉弄湿润润的小舌。
孩儿被他按住手腕压在枕上亲了好一阵,失去焦距的眼睛疲累地盯着帐顶滴溜晃
的穗子,“爷,我心里面,怕得很……”
薛晟紧拥住她,抬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眼底升腾的火苗幽幽冷下去,薄唇抿成一线。他知道她怕什么。
纵使刻意冷落疏远着,五年夫妻,他对林氏亦了解不浅。
她送顾倾来他身边,固然没安着什么好心,姑娘的身契握在她手里,身份上
始终是个隐患。
如今二正是熟热的时候,他想姑娘陪在自己身边,以林氏的秉
,又岂会顺他的意成全?
“我在。”他吻着她的额,沉沉地道,“给我,倾城。”
顾倾闷闷地点了点,她不敢信这话里有几分真意。这条路处处机关处处危险,即便被他如此温柔拥在怀,她也不敢有半点轻忽。大抵是太过倦了,偎着他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再醒过来时已是午后,彼时丽儿拿扇看着小炉上温着的汤水,不时回眸瞧帐幕后的形。大爷出门时
代过,不可惊扰了夫
休息,她一上午轻手轻脚的收拾屋子,擦拭瓶盏动作小心翼翼。
帐帘拂开,那个漂亮得好像天上仙子、间嫦娥似的夫
拥被坐在床里,好像在发呆。
丽儿含笑走上去,弯身拾起地上的绣鞋要服侍她穿,顾倾摇摇,声音低哑地命她将热水放下退出去。
顾倾不习惯服侍自己,也羞于将自己此时的模样展现给
瞧。
她披着软袍站起身,腿-间清晰传来顿顿的痛涩感。
挪步到镜前,杏眸微微有些肿,唇上残留着被狠狠吮吻过的痕迹,脸色苍白如雪,长发凌地披在肩上,她看起来那么憔悴易碎,那么不堪风袭雨扰,那么柔弱可怜。
她对镜挤出一抹笑,红肿的唇瓣凄艳地牵开,眼中却滚滚落下泪来。
她望着镜中哭泣的自己,狠狠唾弃着,厌恶着。
是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哭与谁怜?
从卖身为婢的那起,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此生都再没有凤冠霞帔明媒正娶的可能。
不过是具残的皮囊,又哪里值得伤心祭奠。姐姐走后这些年,她早就懂得眼泪无用的道理。被婆子们折磨打骂的时候她没有哭,被管事和小厮们戏弄的时候她没有哭,被一次次践踏、唾弃、欺凌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如今总算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又有什么值得落泪。
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一掌,玉雪娇的脸颊瞬间印上了淡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