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扎进了一根刺。
哪怕天子千防万防着河东,仍遭此一难,足可证明河东实力强劲。可河西却在历经三年对外战事之后,依然大胜于河东。
 刚刚经历过谋权篡位的天子,恐河西借勤王之名直
京畿,威胁皇权正统,所以送来一封恩旨,给了元策年少封侯的殊荣,给了食邑的嘉赏,但更重要的是那一句:赐表字——让之。 
这一刻,姜稚衣忽然回想起几个月前的一件事。
 三月里她刚刚恢复记忆,拼命想要逃离河西,找到了裴子宋这根救命稻
。那
裴子宋问她,元策可是软禁了她,她撒谎说没有。 
 后来惊蛰问她为何不说实话,若说了实话,此事便不单纯是两家儿
的事,圣上定会
手下达圣旨,她们即刻便可归京。 
 那时的她随
答,说是因为怕裴子宋知道太多会有危险。 
但其实不是这样。
在裴子宋问她的那一刹,她设想了说出实话的结果,脑海里浮现出圣旨下达,元策像今夜这般躬身颔首接旨的模样——
她觉得她不喜欢那个模样。
哪怕那时她与他误会未消,很害怕他,却也不知为何十分抵触那幅场景。
直到此刻,她明白了。
 她不想一个自出生起便为强权所倾轧的
,在强权面前弯折他的脊梁。 
他的命运不该是这样。
 让之,让之。他若要退让什么,当是他的选择,而非有
告诉他,他必须让。 
“这表字不好听,”姜稚衣给元策理着衣襟,不满意地耸起眉来,“我不认。”
元策垂眼笑着看她:“那什么好听?”
 姜稚衣往外看了眼:“可有
能听见我们说话?” 
 “这会儿没
,说吧。” 
“我倒觉得棘竹这名号不错,像你。”
元策也不意外她知道了他过去的身份,轻一挑眉:“因为你喜欢吃笋?”
“……”她这说正事呢,打什么岔子!
姜稚衣恨恨看他:“是,喜欢吃你行了吧。”
 “那什么时候来吃?”元策歪
。 
 姜稚衣眉心一抖,疑心自己是不是懂得多了便想得多了,脑海里一下闪过那些过目便再难忘却的艳色画面,结
道:“吃、吃什么?” 
“那就没什么。”元策眨了眨眼。
姜稚衣目露探究地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忽见他抬手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果不其然片刻后,有士兵靠近营帐:“少将军,四殿下送来牛
犒赏将士,此刻正在营外,可要请进?” 
 “殿下都亲自登门了,何来不请的道理。”元策朝外答完,待士兵离开,垂眼睨向姜稚衣,“你送羊
,他送牛
,倒是默契得很。” 
 姜稚衣侧目看他:“犒赏将士不都送
吗?送的不是同一种
也叫默契?我可是知道你不吃牛
才送羊
的。” 
 “那你这青梅竹马的旧
果真与我不太合拍。” 
 姜稚衣压低声:“
都要来了,少夹枪带
了!” 
 话音落毕不久,士兵在门
说了声四殿下到了,领着齐延进了营帐。 
 齐延与元策一样换下了甲胄,只穿一身轻薄常服,与元策差不多高的身量,站在帐门
也快碰着
顶帐沿,又有一双不怒自威的凤眼,站在那里给
一
沉甸甸的压迫感。 
姜稚衣垂首福身:“见过四殿下。”
 “不必多礼,”齐延的目光在姜稚衣
顶心一触即离,看向元策,“有些关于关内各州平叛的详
想向沈少将军了解,不知沈少将军可有空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