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这身装扮，极可能是昨夜宿在这里，放在以前没什么好稀的，他与东家毕竟是夫妻, 可现下两
早已和离, 东家昨晚说约了，莫非就是？
褚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朝陆鸢休息的厢房看了眼，带出些意味不明的笑容，对掌柜道：“你们东家昨夜歇的晚, 叫她好好睡吧, 等她醒了，买些早食回来，叫她吃过再走。”
这话说得看似清清楚楚，但在不明
况的听来便是纠纠缠缠另一层意思了。
刘掌柜细长的眼睛瞪了浑圆，嘴
也无意识微微张着, 想再问些什么，又
觉不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
：东家和安国公
镜重圆了！
安国公昨夜歇在茶庄, 还歇在东家房里, 还……歇得很晚……
方才安国公的笑容, 虽温和浅淡, 却隐约可辨出一些其他的愫，像他年轻时、刚成亲那会儿
晨起带着的笑容……
刘掌柜尴尬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多嘴一问，寒暄几句，忙离了褚昉身边。
褚昉在一众掌柜小厮面前露过脸，简单收拾了一番，回了褚家。
昨母亲给他订亲的消息传得很快，刚下值就收到了一群同僚的恭贺，拉着他去喝酒，也就是在酒桌上，他才知道了事始末。
他知道母亲一直在张罗给他娶新
的事，明里暗里叫他相看了许多个，他后来厌烦了，常常不着家，本以为母亲抓不住会消停一些，没想到竟闹了这出。
看来，正式迎娶陆鸢之前，他得先定住母亲的心，叫她别再
点鸳鸯。
还没进松鹤院，忽听身后有叫了句“三哥”。
回见是褚暄抱着刚过百的儿子走近了。
“你昨哪儿去了，母亲找你要说正事呢。”
褚暄自从做了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褚昉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因哪桩事高兴。
“母亲找我何事？”褚昉问。
褚暄呵呵笑道：“还能有何事，你的亲事呗，昨母亲从宫里回来可高兴了，让你今天就去下聘呢。”
见褚昉面色很淡，褚暄补充说：“母亲说早就找看过了，今宜下聘。”
朝府里库房扬扬下，“聘礼都给你备好了，比当初娶……”
褚暄话没说完，见褚昉目光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揭了兄长伤疤，自从和离后，兄长连兰颐院都锁了，想是十分介怀，不愿再与前任嫂嫂有半点牵扯，遂
笑了几声，借
儿子尿了忙要走。
“照英，去把几位伯娘、婶娘和嫂嫂叫到松鹤院来，就说母亲有事找他们商量。”
褚暄应了声，抱着儿子便去了。
褚昉守在松鹤院门，见快到了才进了院子。
他前脚刚与母亲请过安，褚暄叫来的也进了院子，见褚昉在，想他有事要说，遂都未询问郑氏找他们何事，且见褚昉没有要他们回避的意思，便都暂坐一旁等候。
下聘是件喜事，郑氏没打算避着，且想着越多，儿子越不好忤逆她，遂满面慈笑着说了让褚昉去征羌侯府下聘的打算。
又拿出崔太妃赏的玉如意，笑说：“这玉如意是一对儿，一个在咱们这儿，一个在窦家，待你把娶过来，新婚夜往床一摆，吉祥如意，成双成对，喜庆的很呢。”
众一片附和，七嘴八舌说着吉祥话，有的已
接耳讨论起婚期来。
“母亲，这事怎不与儿子提前商量？”
褚昉声音不重，但堂上的议论声、说笑声还是戛然而止，都不约而同看向郑氏，似在用眼质问：这么大的事竟没与当事商量？
郑氏面色微微僵了少顷，随即说：“母亲怎会害你，那窦家
实在是良配，你见过就知道了，不信，问问你诸位伯娘婶娘，他们都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