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片上面坐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婴,肥嘟嘟的。贺天均下意识地点了点
。
或许是他的态度激起了司机的表达欲,这位常年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穿梭的大叔,蜡黄的手隔空轻抚着那张照片,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她今年应该已经五岁了,听她妈妈说,现在每天追着你们的节目看嘞。”
“我给她买了一条可漂亮的公主裙寄回去了嘞,等裙子到了,我让她妈妈再拍一张照片过来……”
“现在的小孩真是一天一个样,”
司机眼底有什么在闪烁,“不知道等我回去,她又是什么样了。”
“我都不敢打电话回去,一打通她就哭,唉……”
贺天均只觉得胸有点胀,又有点愤怒。
他确信这个父亲是着自己
儿的,但他又实在无法接受这样表现的
,只能带着几分义愤填膺,“那你为什么不能多回去看看,多陪在她身边呢?”
“她需要的不是漂亮的裙子,而是爸爸的陪伴啊?”
司机愣住了,他攥紧手中的照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能沉地叹息一声,重重地拍了拍贺天均的肩膀,“小朋友,好好加油啊。”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垂着,不再年轻的脊背变得弯曲,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好一会,他才直起腰,重重地踩下了油门,彻底消失在了贺天均的视线里。
贺天均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钟,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后悔。
但他一想起自己的父亲,有立刻硬起心肠,转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咚咚。”
带着酒意的醉醺醺的声音响起,“谁啊?”
贺天均清清嗓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