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溪阁临水高建,四周是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阁楼之下是一方池塘,登临望夕阳是一番美景。『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柳姝妤到的时候如火的夕阳正斜,彩云鎏金,照得阁楼如镀了金般,池塘泛着粼粼波光,美不胜收。
阁楼中,萧承泽和萧承稷不知在谈什么,看见柳姝妤踏进风溪阁,他笑着迎上来。
萧承泽当着萧承稷的面,毫不避讳地握住子柔软的手,道:“手上都出汗了,时辰尚早,姝儿不用如此着急赶来。不是一个时辰前才分开么。”
说着萧承泽从怀中拿出丝绢,擦拭柳姝妤并未出汗的手。
柳姝妤抿唇,压住心底泛起的厌恶,面色平静地抚开抚萧承泽的手,道:“适才路过风溪阁池塘时看见水中有一尾金鱼,便在池塘边看了会儿。夏炎
,没忍住掬了捧水玩。”
这次,柳姝妤属实没猜到萧承泽打的算盘。
仅仅是在萧承稷面前和她虚假意扮演恩
夫妻,用意何在?
纵使柳姝妤这般说,萧承泽仍面不改色,笑道:“是我紧张了。”
牵过柳姝妤的手,他领着走向坐于一旁的萧承稷,道:“让三哥见笑了,这婚嫁,三哥本应在我前面娶妻,但事发突然,作弟弟的我先三哥一步。也是遇见了殊儿,”萧承泽看向柳姝妤,眼底仅是柔和的笑意,新婚蜜意乍然在他面上显露无遗,“让我觉得此生能得此佳妻,已无遗憾。”
萧承稷唇瓣轻扯,未置一词,眼角压住了转瞬即过的一抹寒厉,清俊的面容满是冷淡和疏离,如霜寒冬夜中垂挂的霜月。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釉黑茶盏,萧承稷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泛寒,不紧不慢转动半盏茶水,垂下的眼睑掀起,凝着她被萧承泽握住的手,淡声道:“见五弟五弟妹如此恩,倒让我想娶位美娇娘,一品姝色。”
后面的话了柳姝妤耳,惹得她耳尖微烫,下意识拂开萧承泽的手。
一品姝色,和指染姝色,皆不是正经的词。
他也不害臊!
萧承泽笑道:“三哥可有中意的姑娘?我欠三哥的恩,不知有没有机会报答。”
“打?”
萧承稷却回道。
柳姝妤偷笑,不知他是有意,还是真听错了。
萧承泽笑笑缓解尴尬,“三哥听岔了,是报答,哪是打呀。我们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又非小时候嬉闹,闹到父皇母后耳中,像什么话。”
萧承稷晃动茶盏,浅呷道:“五弟欠的恩,是要好好报答。01bz.cc”
眸光流转,萧承稷乌沉的眸看向柳姝妤,“弟妹你说呢?”
柳姝妤微愣,被萧承稷盯得皮发麻,只想着赶紧用膳,赶紧离开这两
。
这两,一个疯,一个该被
打。
她胡点
,附和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萧承稷笑笑,放下茶盏,目光染上缱绻之色,低喃道:“是该涌泉相报。时候到了,我自会来讨。”
“再聊下去,饭菜可要凉了。”萧承泽止住话题,道:“三哥许久未来我府上用膳了,来尝尝府上厨子的手艺这段时间有没有懈怠。”
侍从手掌一拍,端了菜肴的仆鱼贯而
,眨眼间桌上摆满珍馐。
三席。
萧承泽和柳姝妤同席而坐,他将碗碟中挑了刺的鱼夹到柳姝妤碗碟中,尽显夫妻恩
,“姝儿,鱼
鲜
可
,是你最喜欢的鳜鱼。”
萧承泽的随身侍从出声,“王爷待王妃真好,小的还从未见过王爷这般上心。”
柳姝妤不夹也不是,可她不想碰萧承泽递来的任何东西,便握着筷子,犹豫良久。
萧承稷夹了块鱼,却并未
,道:“弟妹吃过河豚没?”
柳姝妤正好借此机会放下筷子,望向对面的萧承稷,摇道:“没有。”
萧承稷夹起鳜鱼,悬在空中,道:“河豚
极其鲜
,比这鳜鱼还要鲜
数倍。有民谚,‘不食河豚不知鱼味,食了河豚百鱼无味’的说法。”
将筷上的鳜鱼放到骨碟中,萧承稷话锋一转,道:“河豚虽美味,但对庖丁的技艺要求极高,因为河豚乃剧毒之物。河豚浑身上下,除了
,肝脏、血
、眼睛等部位都是□□之所,食用时若不将这些贮毒之所清除
净,轻则昏迷,重则死亡。民间偶有卖河豚汤的食贩,常见夫妻相敬如宾谦让而食。这些夫妻是谦虚恩
吗?在外行
眼中是如此。”
柳姝妤恍然大悟,讶道:“夫妻是在借彼此试毒。”
取来净帕子,萧承稷擦拭
净适才夹鱼的筷子。
“看见鳜鱼,一时间想起民间这则轶事,扰了五弟的雅兴,自罚一杯。”
萧承稷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三哥这轶事倒是闻所未闻。”
萧承泽面色难看,却仍努力装作一副大度模样,殊不知这铁青的脸色已将他心境败露无疑。
那鳜鱼,柳姝妤自是没有碰,席间萧承泽也没再给她夹菜。
只是与萧承泽同席共食,柳姝妤没有胃,没吃两
便放了筷子。
适才萧承稷讲的河豚,是在帮她解围吗?
柳姝妤下意识往对面看,不想刚看一眼便被萧承稷抓个正着。
心虚之下,柳姝妤忙低垂眉,拿起茶盏装作若无其事看着盏中的茶水。
他应该没看到吧。
柳姝妤心想,她就只看了一眼,很快便挪开视线。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
他应是没有看见。
哪个正经之,席间留意弟媳的举动。
他定是没看到。
自劝一番,柳姝妤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似在自喜。
茶盏凑近红唇,柳姝妤轻抿一,满是窃喜。
萧承稷轻笑,亦是端起茶盏,浅呷品鉴。
眸底印出子娇靥的笑。
第章
席罢。
柳姝妤放下筷子,侍递来一杯清茶漱
。她轻抿一
,唇齿间萦绕淡淡的茉莉花清香,而后用丝绢掩唇,将漱
的茶水吐
杯盏。
“妾身先回琼华园了。”柳姝妤起身,她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处,只想快些回去。
手被萧承泽握过,又与他同席,身上染了他的味道,回去还要再沐浴一次,得耽误不少时间。
柳姝妤一想到因萧承泽白白费掉小半个时辰,心里自是不高兴。
萧承泽拉住她,如寻常新婚恩夫妻一般揽住她腰肢,道:“不急,时辰尚早。”
复而看向握着杯盏的萧承稷,萧承泽道:“看这暮间景色甚美,许久未和三哥下棋了,不如趁此夕阳美景切磋一局?”
萧承稷低,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柩,印在他忽明忽暗的脸庞,眉眼间笼着一
冰寒的气息。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转动釉黑茶盏,看着茶沫在盏壁边缘漂浮。
他半晌未置一词,平直的唇角缓缓上扬,“甚好。”
眸光流转,萧承稷凝眸看向立在萧承泽身边的柳姝妤,幽暗的目光凝在她被揽住的腰上,似一把锐利的剑,仿佛要将把缠住子盈盈细腰的碍眼手臂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