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微微颔首,示意他把马车门打开,他担心朝朝吹风会患上风寒,用斗篷将她裹的紧紧的。
俨然已顾不上失礼不失礼,直接将朝朝抱上了马车。
裴铮本没有想要掩耳目,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落
了有心
的眼中。
……
马车停在镇南侯府的角门处,便不能再往前,福财本想问主子可否要传软轿,但话还在喉咙里,就看见他们世子爷抱着柳姨娘下了马车。
瞧着架势恐怕是要自己将抱回去。
之后的话就不用再多说,福财很理智的闭了嘴,和福全一道跟在主子身后。
从角门到川舒苑还有挺长一段距离,有很长一段的距离,此时并非夜,府中
来
往,丫鬟仆
们都会经过,他二
满脸纠结,但根本不敢开
劝,只能在一旁全贯注的警惕着。
满心祈祷着莫要撞上什么。
裴铮将他二紧绷的
尽收眼底,却懒得搭理,他一路抱着朝朝进了川舒苑,又拐去西边,朝朝睡得还算安稳,直到裴铮把她放在床上也未曾醒来。
他本想将给春荷照顾,可谁知原本安安分分睡着的
,离开他的怀抱之后就不安起来,她略略的睁开眼,拒绝春荷的帮助,只缠着裴铮不肯放。
春荷壮着胆子上前,只希望能够安抚柳朝朝,结果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这会儿却是六亲不认的。
一直躲着春荷,还问她要做什么,要带她去哪里。
这寒冬腊月的,春荷却急的额上都是汗,“世,世子爷,姨娘许是喝醉了酒,才会如此…”
“我知道。”裴铮淡淡出声,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春荷总算松了一气,忐忑的站在一旁伺候,朝朝缠着裴铮,以至于他寸步难移,只能吩咐春荷去打些水来。
春荷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打好水进来,裴铮就着春荷准备好的帕子慢条斯理的给朝朝擦脸。
动作很是轻柔,却看的春荷欲言又止。
朝朝上的珠钗未曾卸下,妆容也未曾洗去,就连寝衣也没有换掉,而世子爷这脸擦得,只能说毫无用处。
春荷惟恐朝朝会不舒服,忍耐再三还是提了出来。
裴铮的手就顿住了,看的春荷紧张不已。
他拿着帕子再没别的举动,春荷见状更加紧张起来,好在裴铮并不是个小心眼的。
若非朝朝缠着他,他压根不会做这些事。
自然不会怪罪春荷,“去煮一碗醒酒茶来。”
裴铮把支开后,便少了些怜香惜玉的心思,兀自把
给喊醒,“起来洗漱。”
朝朝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很快就又要睡去。
裴铮见她醒了过来,便也没让继续睡,“既然醒了就好好的坐着。”
朝朝迷迷糊糊的抬,按照裴铮的指示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她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
,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夫君为什么?
有些不一样了?
裴铮并不知道姑娘家的簪子是怎么戴的,但他这会儿的任务只是将簪子卸下,总还会能够办到的。
春荷给朝朝梳的发并不繁琐,那些簪子拆下也极其的简单,随着裴铮的动作,
发渐渐的散落,她似乎觉得有点儿怪,时不时的饶起一缕
发把玩。
发丝生生的搅住了手指,她挣脱不开,一着急便硬生生的扯起来。
疼的龇牙咧嘴。
朝朝委屈的看向裴铮,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会疼。
“你这是?”裴铮甚至都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只能拉住她肆虐的手,小心的替她解开缠绕的发丝,只是发太细搅在一块儿之后便结成了结,越扯越紧,根本就解不开。
裴铮不得其法,朝朝更是着急,但她越动就缠的越紧。
那白的手指都被发丝缠绕的有些发紫,裴铮没有法子,只能拿起边上的剪子将这一节
发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