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下意识打量一下这家旅店的内部构造。『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地板是水泥地，梯子改造的木质楼梯直达上面的居住区，
需要踩着梯子才能上楼。墙边是老旧的画报和好几年前的挂历，一盏自接电线的灯悬挂在上空，蜘蛛网和灰尘顺着电线爬过，一直延伸到墙角。
墙角摆着一张又高又窄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尊佛像，佛像下方有正在燃烧的两支蜡烛，以及一些祈福的纸钱，在室内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点瘆，再配合上屋子角落里蜷缩着的懒猫的叫声，哪怕是接受过严肃的现代思想教育的顾城看了都觉得心里直发毛。
他不自觉往秦晏身边站近一点，小拇指碰着秦晏大衣右侧的
袋。
秦晏轻轻瞥他一眼，眼底藏了一点笑意：“
什么。”
“没有。”顾城连忙否认。
然而秦晏还是轻易察觉出顾城色里的那点慌
，于是顺着顾城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墙角狭长瘦高的桌上摆着的一尊佛像。
秦晏失笑，拍拍他：“不怕，你一个警察你还怕这个？”
“谁说我怕的，”顾城咽了咽水，替自己辩解，“就是有点意外，旅店还摆这玩意儿。”
秦晏抿了一下唇角，看
不说。
.
旅店的
老板这会儿刚好注意到他们。
“住店二十，微信还是支付宝。「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她大着嗓门，带着一点粤东南部的音。
“警察，”秦晏将警官证一亮，不失温和，“方便我们向您了解一些
况吗。”
老板愣了几秒，目光落在秦晏的证件上：“什，什么，我又没涉黄，我这是正经生意！”
秦晏点
：“我知道，这一趟来不是抓的，就是了解了解况。”
“了解什么况，我就一小本生意，”老板有点抗拒，“我，我跟你说我老公在的！我一喊他就下来，你别搞事啊！”
旅馆内始终漂浮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塑料香氛味，混着淡淡的烟油气味，
呼吸的时候还有点刺鼻。
秦晏收回放在桌上的警官证，皱了皱眉：“你把我们警察当成什么了。”
“我......”老板脆挥挥手，“算了算了，你们走吧，不住店还瞎晃，晦不晦气，财路都被你们晃没了！”
“打扰了，那我们明天再——”
秦晏刚转身要走，顾城突然拦住他，而后对老板道：“你这店里面不会藏了什么东西吧，一看到警察就这么经兮兮的？难道还真涉黄啊？”
老板一愣，嗓门又大了一分：“你别冤枉好！我都说了我是正经生意！而且我还想问你们呢，有什么事不能白天来，非要下个雨大晚上地跑过来，小心我告你们
骚扰啊！像你们这种公职员，一告一个准！别
我！”
顾城眉梢跳了跳：“张就来？我们什么了，让你配合一下调查就这么难吗？”
“走吧，”秦晏推一下顾城，“大不了明天来。”
顾城还想再说什么，站在前台的老板立马开：“你看，这位警官就通达理多了。”
.
老板的大嗓门引来楼上好几个农民工探探脑，几个挤在仄的木台阶上往底下看，窃窃私语起来。
“又吵上了。”
“她天天都跟客吵，怪不得生意这么惨。”
“别提，上次我就多用一点热水都被她骂，说我
费，洗不起别洗，真搞不懂她。明明说了热水免费用，再说我都
过住店钱了。”
“要不是看她家便宜老子还不想在这儿住！”
这样细微的动静本来并不起眼，秦晏出门的时候侧过身往声源处看一眼，正好与其中一个长相瘦小的农民工对上眼。
那瘦
的，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浑身就只剩下一副骨架，眼眶像是要剥开一样紧紧盯着秦晏，过一会儿又躲闪着往后退几步，退回楼上的房间。
秦晏索没急着出去，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
顾城走出去好几步，回没看见秦晏，只好又返回来同秦晏一起在门边站着：“怎么了秦队。”
“没什么，我就看看。”秦晏说。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碗筷摔落的声音，再然后一名中年男骂骂咧咧地从楼上顺着木质梯子爬下来，最后还差三级台阶的时候直接往下一蹦：“刚刚闹什么，谁来了？住店还是吃饭啊。”
这家旅店平时既提供住宿，也会提供短暂的落脚，十块钱就能吃到店主做的牛
面。
前台站着刷视频的老板抬起：“哦，刚刚来了两个警察，我把他们赶走了。”
说完她往门边一看，被吓到似地猛然跳起来，指着秦晏和顾城：“你们怎么还没走！”
.
中年男估计是老板的丈夫，跟着往门的方向看。
秦晏也不好再说什么，回看一眼顾城，然后自顾自走进去，从袋里掏出证件：“打扰了，我们是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来找你们了解一点况。”
“我们又没做什么，”中年男嘟囔着，算是默许了秦晏进
旅店的行为，“我们又不是拉皮条的，正经生意，没你想知道的东西。”
秦晏眉捎微微一抬。
他笑了笑，只是觉得这夫妻两的言行有点怪，两个都怕见到警察，看见警察就像老鼠见了猫，不得警察赶紧走，即便是店里真的没有什么发生过什么违法纪的事，也架不住警察因此而怀疑他们的行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