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蘅抬眼看他:“柳全叛是因为儿子,可徐融为何这么做?”
方易之被漱玉从刑凳上拽了下来,整个跟没了骨
一般瘫软在地上,后背上还沾着方才被打出来的斑斑的血迹。
“为了消耗俞州和衍州的兵力,为……为陆家铺路。”
“陆从渊想称帝?”
方易之苦笑:“很难看出来么?”
陆从渊的野心从来都是放在脸上的。从一开始,他针对元蘅,看起来只是因为闻临应该娶陆氏而非元氏
。那时元蘅也以为他只是想要维护陆氏的辉荣。可其实从那时开始,他便已经在寻找适合拿捏的皇子了。
从始至终,闻临都只是他想要往上走的梯子。
若是哪一用不上了,他扔掉的时候也不会手软。只有闻临这种
才觉得陆家
是真心想要助他登基。
北成生,他静观其变,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确实得利很多。
当时的衍州为了抵抗琅州叛军,数万燕云军只一月便锐减至不足两万数。所以最开始这场战争指向的就不是启都,而是衍州……
连柳全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好一张心织就的巨网。
“继续说。”
方易之咽了唾沫:“没想到柳全连衍州都过不去,最后竟被截堵在衍江畔。柳全要
启都受审,徐融心里怕都要怕死了。所以他想借琅州丝帛表忠心,向朝廷表忠心。当时国库空虚,这笔丝帛
账便能解燃眉之急,他在这其中的所做的事就能顺理成章被掩埋过去了。只是他蠢……非得贿赂锦衣卫指挥使孟聿……”
元蘅想起来了。
当时她发觉到徐融不对劲,就是因为孟聿在查犯之时曾掀开过她的马车帘布,被她看到了身上所穿的琅州丝帛制成的衣物。
只不过后来没来得及弄清楚两究竟是什么关系,徐融就被灭
了。
“当年他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孟聿和陆家有
系,心中大喜。毕竟锦衣卫中有自己
,诸般行事都要便利许多。他献丝之事本就是瞒着陆家
的,难免惹得陆家
不快。这种时候他又多此一举去向孟聿示好,岂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