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普通富商捐得多,有什么好理会的?再说了,要不是我们在外打仗,他们这些贵族能安安心心地享受奢侈的生活?”丽卡摆了摆手,“不用多提了,晦气晦气。”
请裴安过来就是这件事,毕竟这些也不希望,他们带着弟兄们辛苦搏杀,最后是为蒙德里家族做嫁衣。
裴安是秘书长了,不能跟以前一样大骂,不然他真能当场出
成章,洋洋洒洒地来一篇痛斥克洛维·蒙德里。
只是裴安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在办公室的小隔间里,浅浅地睡了一个午觉,他又冒出来爷爷,自称姓裴。
裴安就很懵,他知道多半是原主的爷爷找上门来了,可问题是,他并非原主,甚至连原主的记忆都没有,他要是直接拒绝见面,原主和裴如玉肯定很难过。
“算了,还是见一见吧。”裴安决定找谢遇陪同自己和他们见面。
见面的地点就定在了办公室,见面的名义也是接待远道而来慰问独立军官兵们的热心士,毕竟裴先生和裴太太,又是自己捐款,又是通过慈善拍卖会捐款,给独立军捐了好几个亿。
比克洛维·蒙德里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可真是强太多太多了。
裴安坐立不安,烦躁地扣着谢遇的军装扣子。
“别担心,他们会和爸爸一样,都是很好的。”谢遇出
宽慰道。
裴安有点焦虑:“谢遇,我没有打算跟他们正式认亲,这对他们来说很危险。”
他要是和裴家夫认亲了,一旦被外界得知,那么就会坐实他是克洛维·蒙德里亲生儿子一事,在反叛军彻底倒台之前,他不打算掀当年的案子,还不是时候,时机不成熟。
而且被反叛军那边得知了他还有除了谢遇以外的亲,反叛军定然会想办法绑架裴家夫
并以此来威胁他,或者是直接杀了裴家夫
泄愤,太不安全了。
裴家,总还得有真正的裴家,替裴如玉和“裴安”活下去,替他们见证光明重新笼罩大地的时刻。
“你是对的,所以,你只要去做对的就好。”谢遇亲了亲裴安的额,“我在。”
裴安呼了气,端坐回办公椅上。
秘书没过多久就带着裴家夫进了办公室,裴家夫
见到裴安激动得不行。
在秘书带上门出去后,裴太太再也忍不住上前:“安安,我是。”
裴安艰难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裴太太,您好。”
裴太太脸上的喜色褪去,她来时想过很多,她以为他们会和裴安好好地认个亲的。
裴安目光转向原主的爷爷,努力维持着笑容:“裴先生也好。”
裴家夫如遭雷击。
第章
没有想象中亲相认相拥而泣的场面, 裴家夫
在飞船上试想过的所有场面都没有出现。
裴太太流泪不止,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孙子会不认他们。
“安安,我是啊, 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你就喜欢和
一起画画,
还把你小时候的画给带过来了。”
裴安不记得,应该记得这些温馨而美好的回忆的那一个, 十几年前就死去了, 连分记忆也没有留下。
他会真心地将裴如玉当作爸爸,是因为在他和裴如玉短暂的相处中, 裴如玉确实待他如亲子,不是把他当作原本的“裴安”, 而是当作了一个独立的个体,哪怕他用着他儿子的躯壳。
裴如玉会询问他的味,会按他的喜好给他准备好吃的, 并且裴如玉说过, 他和“裴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从小在大院长大, 大院里的爷爷们都是搞科研的,他打小耳濡目染,很顺利地就走上了一条科研的道路, 跳级读书,进国防大学,进研究院, 而“裴安”没有继承到多少他爸爸的智商,再加上身体不好也不会去学校集中学习,都是请家庭教师, “裴安”的功课一团糟, 不过在美术方面很有天赋, 如果不是天意弄
,“裴安”应当会成为一个画家,也有可能“裴安”不走寻常路,去画漫画、做动漫。
总之,裴安和“裴安”,他们是不一样的,即使裴安使用的是“裴安”的身体。
也因此,裴安无法共裴太太的记忆,他看着裴太太从一个牛皮袋里掏已经反旧的画纸,也无法生出什么亲近。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能以“裴安”的身份去和裴家夫相认,更不可能告诉裴家夫
,你们的孙子,比你们的儿子走得更早。
“裴太太,您不用再掏任何东西了。”裴安站得笔直,和身体不好无法这样挺立的那个少年不同。
“裴安没有亲,也不能有亲
,还请你们谅解。”裴安缓缓地对着夫
二
鞠了一躬。
裴先生和裴太太愣在原地,裴太太的手上还拿着一张小小的画纸,画纸泛黄,却没有任何损坏,就这么保存了十几二十年。
夫二
似乎瞬间又苍老了许多。
裴先生半抱着妻子,抹了抹眼睛,是啊,裴安是独立军的秘书长,谁和裴安扯上关系谁就很危险,而且这个位置实在是太过特殊了,裴安不光是不能和他们沾染分毫,更为重要的是,裴安不能和蒙德里家族沾染分毫。
“很高兴能够和秘书长先生见面,我们家愿意捐赠出所有的财产,支持独立军抗击敌。”裴先生一字一句,说得艰辛。
“裴先生、裴太太,很感谢你们对抗敌事业的支持,只不过我们用不着那么多的钱,有很多给独立军捐钱捐物资的,你们放心,战争会胜利。”裴安没有接受裴家夫
的好意。
配家夫捐赠财产是为了“裴安”,而他,是独立军的秘书长,会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一位愿意支持独立军的
。
裴先生叹了气,或许在裴安不愿意同他们相认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裴安会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