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面红耳赤,当下便朝着身侧的徐东山唤了一声:“东山。”
然而徐东山此刻哪里听得见世子呼唤,自打进入这雅间之中,他那对眼珠便再没从云些身上离开过。
萧琅萧玠两兄弟忙着应付旁人,他自然也乐得轻松,索性端着一壶美酒靠向云些,两眼毫不避讳的望着这弹琴的女人,越瞧越是喜欢,心中直感叹这燕京城的窑子到底是和泰山盟附近的野店不同。
这女人非但生得好看,脸上的肌肤像是水做的一般嫩滑,若不是顾及场合,徐东山少不得要上去摸上一摸试试手感,再瞧着她弹琴的那双脆手,脑海中自是遐想起诸多不堪画面,如此心思,又哪里听得到萧琅的呼喊。
“东山!”
萧琅见他未作回应,声色自然加重几分。
徐东山这才回过来,赶紧朝着萧琅抱了一拳,面露尴尬道:“世子勿怪,东山失礼了。”
“哈哈,我看他是瞧着美人走不动道了,”一旁的萧玠自也凑起了热闹:“大哥难得回来,今夜莫不如……”
哪知他话音未落,萧琅便朝他板起脸来:“来时你答应的事情,这就忘了?”
萧玠闻言只得缩回了头,他纵是在这燕京城里纨绔,可在自家大哥面前却也不敢造次。
萧琅复又回头看了看那抚琴少女,微微笑道:“广云楼何时来了这么一位佳人,适才只顾着饮酒,倒是错过了听琴。”
然而对这风月之事,萧玠却是消息灵通:“大哥有所不知,这女子如今是广云楼的头牌,听闻前些日子宁王也曾来争她的梳拢,却不想被一少年手下书童给赢了去,据说在楼上歇了三天,今日可是看着大哥前来才肯出来相陪的。”
“哦?”然而萧琅闻言却是微微皱眉,再瞧向那抚琴女子时不由得眼中多了几分怜悯,少顷之后,又向着一边的老鸨问了一声:“宁王近日可曾有来?”
那老鸨摇头回道:“回世子,宁王自那日后便再未登楼。”
萧琅目光一旋,随即心中便有了猜测:眼下正是争储关键,即便他想报复,自然也只会私下里寻那少年晦气,至于这青楼是非地反而让宁王投鼠忌器,但这终究不过是一时之隙,以他这位皇叔的性子,这位云些姑娘的下场想来不会太好。
一念至此,萧琅竟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复又朝着徐东山看了看,当下有了决断:“东山,那日你在平山县退敌有功,我倒是忘了赏你点什么,今日你若喜欢,我便做主将她赎下,赠予你做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