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别动。”
知知仍几度想要挣扎,却又恐斗篷滑落,只能安安分分藏着一张不知是羞还是气得饱红的桃脸,躲在他怀里,一声不吭了。
循崇院中少有奴仆,只留了三五精干侍卫,把守要处。
还有几个忠笃的老仆,都是老王爷留下的旧人。
但这并不妨碍,殿下怀中抱了个女子走了一路的事,一下子点沸了寂静的院落。
仆卫们不敢多看,但谁都知道这女子是谁。
循崇院中只有一名婢女,殿下的来向,正是她的居所。
而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知知经此一程,已暗自泣流了好一掬的凄泪,颗颗都悲酸地滴入这无声的大夜。
这……和朝露姐姐说的不一样呀。
朝露姐姐和岭南王世子互相喜欢,可朝露姐姐不愿嫁,世子就不会强娶,如今知知求摄政王不要让旁人知晓,为何他非但不听,还要反而为之,还做的这般的决绝?
是因为,殿下还不算喜欢她么?
今夜之后,她再也没有什么脸面见人了。
萧弗却也不算好过,虽自幼文武兼修,断不是瘦弱书生,但这般抱着人行来,总怕她摔了,始终难以松懈。
等终于穷尽此途,踹开寝居的门,他把她放在榻上,还未歇口气,轻易就察见了衣前为她所染的一片泪湿。
扳过她转向里侧的脸:“委屈什么,说说。”
第章 要事
被萧弗的手挡着半边的脸,知知没法再别过头去。
好在这会儿当着他的面褪衣,又被他一路抱着过来的耻辱也平复了一些,她拿手揩了揩眼睛,倔强道:“知知不委屈。”
萧弗:“撒谎。”
知知没有撒谎,他答应救她阿爹,还要给她阿爹翻案,她确实很不应该委屈的。
便是,便是他要她做妾,若这就是他要的报答,知知也应该感念,方才不过是一时难以接受,她才闹了小性子。
再给她一些时间,就算是困死在这循崇院中,就算再也做不了沈香知,只要爹娘平安,她都可以顺从。
想通了这茬,知知噙着泪,吸了吸鼻子:“殿下,你一定不会食言的对吗?”
萧弗却轻掐了她的脸一下,就放开了手中的腻玉。
方才他给她披上斗篷时,领口的系绳未曾系结,如今因她抬手的这一动作,斗篷又松散开来。
浑白圆润的肩头,连着一条赛雪欺霜的臂膀,就如同屋梁上的新月,猝不及防地撞进萧弗的眼中。
但现在,还不是赏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