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做事就行,别一天东想西想,把你的机灵劲儿都用在侍奉太子上。”
“我知道了。”
朝术在回去的路上也在暗中思索,皇帝这次过来于东宫而言绝对不简单,所有都战战兢兢,其中定然有
意。
太子并非如今皇后亲子,而是皇帝原配的孩子,是否有这其中的原因呢?
朝术也不想思考那么多,但那可是天下之主,是掌握所有生杀大权的
,若是不警惕一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朝术知道自己只要在宫中,就一
不可能避开这些贵
们,所以得壮着胆子接触。
午休时他睡得也不怎么安宁,一直都是浅眠的状态,实际上并没睡着。
脑子也浑浑噩噩,所以清醒得也很快。
为防止他下午的时候出什么子,朝术赶紧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从井底里刚捞出来的,冻得他一个激灵。
窗外风云变化莫测,就好似朝术现在的心。
出门前,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什么大问题。
既是太子的,万万不可再像以前宣春宫时那样含胸驼背,哪怕面对主子也不可直着腰抬
注视,但也不像以前那样低声下气。
帝王的仪仗朝着东宫徐徐而来,阵仗很大,但看东宫这般,虽是欢迎恭敬的姿态,哪怕是礼部那边儿也挑不出半点错处,但总觉透着些疏离与冷漠。
像是手握资本足以跟帝王抗衡的臣子,傲气有余恭敬不足,总归是种莫名古怪的态度。
东宫上上下下都是这样,而皇帝身边的仪仗队却早已见怪不怪,那些皇帝身边走在哪都盛气凌的太监此刻大气都不敢出。
朝术跪下后起身,他也不敢抬起,只看到一片明黄从眼前滑过。
“你还在这愣着什么,快去把茶水端过去,要是晚了一步可就仔细着你的皮!”李明觉过来催促朝术。
他立马回过,不敢再胡思想。
他端着茶盘的动作都稳定不少,即便是手上有细微的战栗,也小心着不会叫瞧出来,更不会洒出来分毫的水
。
两所处的地点正是中央的大殿,纸醉金迷的熏香燃着,朝术莫名觉得这香气浓得刺鼻,和太子那清风朗月、宽和周正的气质极不相符。
单看场中所有的脸色,都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他便猜测这香多半是为皇上点的。
朝术放下茶盘,小心翼翼地摆好黑釉缸杯,倒好茶水,有条不紊,丝毫不差。
两个大物的
锋与他一个小太监无关,朝术倒完茶水之后就退在一旁,捧着茶托低
,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假装自己是个透明
。
皇帝和太子的相处尤为古怪,不太像是亲父子,反而像是连陌生都不如的恶劣关系。
在夹枪带的语言
锋中,朝术竟感觉皇上似乎对太子有种淡淡的敌视。
可是他们不是亲父子吗?
况且帝王的喜好随心所欲,若是皇上厌憎太子,又为何还要立他储君之位。
朝术想不明白,也不欲想。
身居高位几十年的皇帝积威甚重,面容不怒自威,朝术总认为他威严森然,捏死他就跟捏死一直蚂蚁一样简单,因此一直都战战兢兢,面对他总是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一步而坠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