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恭贺那位刚刚搬拒霜居的新花魁。
不过是短短几天而已,拒霜居已经换了另一个主,那里喜气洋洋,脂
香浓,大家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全然忘却那个死在沉老爷的一时赌气之下的花魁。
紫鳶怔忡良久,方才离开镜花阁。他刻意避过拒霜居,绕到幽静的小径里,踏皱残花几片红,穿过院无
春芳昼,黛色朱楼,云形绣户,来到观月楼前。
不消下通传,紫鳶便径自走进香闺里,他经过金缕画门楣,珠箔曲琼钩,看见锦茵掩芙蓉,画屏山几重,沉香帖阁柱,绿窗
贮倾城色,眠樱正站在案
前练字。
眠樱练字时常用生宣,他素来不靠臂搁,以悬肘写字,此时刚好快要把「远山长,云山,晓山青」九字写完,只见他莹雪凉衣乍浴,紺发浓于沐,淡画眉儿斜
梳,懒结芙蓉带,慵拖翡翠裙,一身花露褭,鬓云香,散发着梅真香
的幽香。
紫鳶在眠樱身后默默等候着,他明明是高髻云鬟宫样妆,罗裙窣地缕黄金,本该是意气风发的绝色名,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