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修没有思索,几乎是脱而出道:“一位
子。”
赵睿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后衫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
他又好这几的色,又害怕真的看出点什么来,最后只能是端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垂眸将身子微俯着,一眼不敢看。
刘贵自然也是瞥见了那树后的两片衣摆,只是他上了年纪,眼睛难免有些花,看得不如李研仔细,只知道宋楚灵与连修在树后说话,却不知两靠得有多近。
可自家王爷今这样的反应,明显是有些不大对劲儿的。
“呦。”刘贵既是觉出不对,便不能事事都让自家王爷亲自开,于是他笑眯眯地朝连修道:“咱家之前便听说了,这多少宫婢都上赶着送东西给连少监呢,可又听说,连少监向来是会推拒的,怎么将这香囊戴在了身上呢?”
宋楚灵心跳如擂鼓,面上却也是十分好地望向连修,她甚至已经找好了借,如果连修说出是她所赠,她要如何同李研解释。
然连修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朝上首微微颔首道:“传闻不可全信。”
刘贵原是打算再问两句,将那送香囊的帮自家王爷问出来,可李研却是作罢,他虚抬了下手,将面前二
挥退。
回去的路上,李研一直没有说话。
等他们回到书房,只留宋楚灵在身侧,他给自己和她各倒了盏茶,唤她坐在腿边,这才温声开:“怎么去了这样久,为何登记完还要与连修独处?”
宋楚灵猜出来李研不会就此作罢的,便是他没有亲眼看见她与连修做了什么,也不会轻而易举将这一页接过,毕竟,李家之子骨子里是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在的。
宋楚灵带着几分倦意地趴在膝,眉眼含笑地望着李研道:“因为
婢从未去过行宫,想多问一些关于行宫的事。”
李研道:“回来问我便是,为何偏要问他?”
“不一样的。”宋楚灵圆圆的小脸上,细眉微蹙,她坐起身来,满脸皆是认真。
“王爷告诉婢的皆是行宫之好,不论是那些花
还是山水,它们虽然很美,
婢也很向往,可是
婢与王爷不同……”
“婢不是去享受的,
婢过去是为了好生伺候王爷的,所以,
婢不能只知道行宫之美,
婢更应当要知道的是行宫那些不便之处。”
宋楚灵这番说辞挑不出任何错来,她身为婢,的确应该这样想。
其实从一开始李研就已经知道,她比宫中任何都要兢兢业业,类似这样的话,他之前也听过许多次,可如今,再听宋楚灵这样说时,他竟觉得异常刺耳。
宋楚灵见他沉默不语,便试探地继续解释道:“王爷之前与
婢说,行宫里
少,
婢又是
一次过去,生怕到时候照顾不周,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着急询问连少监的……”
见李研还是没有说话,宋楚灵语气忽然一转,她眼眸低垂,小手局促地抓住了衣摆,一开,那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
婢……
婢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让王爷不悦了……”
“没有。”李研终于出声,他缓缓呼出一浊气,他抬手覆在她微微颤抖的小手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温声道,“不怨你,是……”
是他想偏了。
小姑娘心眼太实,满心满眼都是要对他好,他却仅凭两片衣角,便生了那般不该有的心思,至于那衣角为何离得那样近……
许是风的缘故吧。
李研的话戛然而止,宋楚灵小心翼翼抬起眼来,好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李研却是一滞,有些话他到底是说不出,索
就换了话题,“你可会绣香囊?”
宋楚灵以为他还没罢休,又盯着那香囊生了怀疑,心里那将将落下的大石,又立刻悬起,“
婢会的,但是许久没有绣过了,有些手生……”
果然,那香囊的确与她无关,不然她怎会说手生?
李研又是轻呼了气,道:“绣一个吧。”
宋楚灵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婢绣得不太好看,为何要绣呢?”
李研将手从小姑娘手背上抬起,去拿桌上的茶盏,“连修都有惦记,送他香囊,我这鞶革上却是空的。”
宋楚灵看了一眼他要上的鞶革,的确没有看见香囊,不由道:“婢记得娴贵妃娘娘不是送给王爷了一个么,若不然
婢去帮王爷取来?”
李研拿茶盏的手蓦地一顿,吸一
气道:“我不喜欢她送的。”
宋楚灵笑了两声,道:“娘娘手艺那般好,王爷都不喜欢,若是见了
婢绣的,说不定都要罚
婢了呢。”
“不罚,不论绣成什么样,都只会赏。”李研说着,含笑地朝腿边望去一眼。
宋楚灵眸光明显闪过一丝诧然,她极为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似是不信般,小声问道:“王爷……确定想让婢绣一个给你么?”
李研呷了茶,喉结微微滚动,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楚灵半晌没有说话,垂下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她才点了下
,搓着小手开
道:“那
婢还会做香胰子,王爷想不想要啊?”
“想。”李研回答的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