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碎,又好似迷雾被吹散,梦境里的画面又解锁了部分。她记起了一张疏离清冷的脸。这张脸英俊到如雕如琢,好似娲的杰作,却过分冷漠了。
梦中,她被千夫所指的时候,那就站在梁落语的身旁,恍若祇看待蝼蚁般,垂眸看着她。
宁粟举起右手,轻轻捂住了胸,胸腔处,心脏在疯狂跳动,有失落,有难过,也有愤怒。好像有一
怒火在熊熊燃烧。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全都这么对她?!就因为梦中的她无依无靠?!
察觉到她的动作,美爹摸了摸她的脑袋,问,“粟儿,怎么了?”
宁粟摇了摇,她放下右手,垂着一颗小脑袋,不欲多谈。
美爹眸光微转,联想到刚才路
的那番话,他慢慢道,“粟儿,你年岁尚小,有些事不必过于着急。”
宁粟:???
爹想到哪里去了?他该不会以为她听到了刚才那个路的话之后羡慕,以为她也想找个未婚夫吧?
不不不,她才十岁!她还是个未成年!她根本就没考虑过这种事好吗?
这时,不远处的喧哗声越发大了。城主府的公子陪着他的友,漫步走了进来。他们俩
,很容易就能分清谁是谁,左边的华服少年,以一副主
的姿态招待身侧的友
。他们被众星拱月,初次出场,就惹来无数目光。
透过拥挤喧闹的群,仅仅一眼,宁粟就看到了那张和梦境中相似的脸,不同的是,门
被众修士簇拥着的少年显然要比梦中之
青涩稚
不少。也对,梦境中,她都筑基中期了,至少也二十多岁了。
而现在,她不过十岁,梦中英俊疏离的青年,现在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眼见着宁粟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门身穿紫衣的小子的脸上,美
爹一脸若有所思,“粟儿,虽然他已有未婚妻,但……只要是你想要的,爹都能帮你抢来。”
宁粟:???
虽然她对梁落语以及梁落语的未婚夫都没什么好感,但爹,你的想法好像越来越歪了?还有,什么叫做你帮我抢来?爹,你以为抢压寨夫君呢?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才十岁!十岁!
爹,大可不必如此!
宁粟小脸无语的时候,她爹这才微微叹息道,“粟儿,虽然他条件不错,但爹认为,你值得更好的。”对待自己唯一的儿,宁寂总是格外有耐心,作为父亲,他不会强硬地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她之上,而是有商有量。
对对对,爹你说得对。宁粟刚想用力点附和时,美
爹就语气淡淡道,“粟儿,爹以后的一切,都是由你来继承的。你的眼光,大可以更高一些。”嫁一个出生贵重,未来注定会位高权重的夫君,哪比得上自己大权在握,权倾天下?
以宁寂的眼光来看,这个所谓的凝冰福地少宗主,也不过如此。不管是这,还是珈蓝城的公子,都配不上他宁寂的
儿。
宁粟:???
爹,虽然但是……您好像对咸鱼的要求过高了。
第24章 他要的东西,由不得别不让。
尽管卷王爹的语气是淡然从容的, 但就算咸鱼如宁粟,也不由为之心澎湃,并开始畅想未来。今后, 她能继承到什么, 全看卷王爹在飞升之前能给她留下多少家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卷王爹站得越高,她的优势就会越明显, 随着卷王爹修为的提升, 她的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只要卷王爹不死, 那么她这条躺平咸鱼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只是, 梦中“宁粟”和“美爹”的下场, 如同一把达利克摩斯之剑,一直高悬在宁粟的
顶, 也许哪一天, 这把利剑就会掉落。届时是无伤度过还是历史重演, 目前都不得而知。
梦中的信息都不算明朗,宁粟也说不出之所以然来。为了咸鱼今后的摆烂生活可以顺利进行, 宁粟考虑再三,还是准备向美爹透露一点信息。她不够聪明没关系, 她爹够聪明就可以了。
宁粟装作不经意地开, “爹,我在修真网上看了个还在连载的话本。”
美爹安安静静地听着, 间或垂眸看她一眼,一脸若有所思,没有打断她说话。
宁粟硬着皮继续说, “话本里的主角梦见自己和身边亲近的
在未来的某一天都被害了。爹, 你觉得他们应该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宁寂甚至都不需要多加考虑。他身姿挺立, 清冷从容中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给出了答案,“先下手为强。”将敌直接扼杀于萌芽状态。这一刻,宁粟好似在她爹身上看到了一代枭雄的影子,那种“宁可我负天下
,不可天下
负我”的既视感如出一辙。
她轻咳一声,“但是爹,话本主角的敌可能有天道光环加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宁寂将手放在宁粟的脑袋上,语气悠远,“粟儿,你要记住,没有打不败的敌。”世间之事,向来有舍有得,就算有天道光环又如何?其他地方,总会有所缺憾。而那缺憾,就会是突
。
“那……如果不确定敌是谁呢?”
宁寂轻笑一声,“你我之外,皆是仇敌。”
宁粟:……爹,那倒也不必。等等,她爹用的是“你我之外”?
父谈话并未避着满月,满月虽然智商不高,但也知道自己被老爷排除在外了。她疯狂摇
,脸上的
一晃一晃的,“满月不是,满月不是仇敌。”
另一只靴子终于彻底落下,有些秘密,宁粟本就不想瞒着,现在美爹这般说,她反倒可以彻底安心了。她安抚道,“好,满月不是。”
·
少城主和他的友已经往珈蓝花开得最热烈的方向走了。宁粟看着凝冰福地少宗主的背影,洒脱一笑。她可是龙傲天的
儿,她和梦中的“宁粟”,注定是不一样的。她跟着美
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序辞若有所感,回
看了一眼,但他只看到一个稚
的背影。
陆竹问,“怎么了?”
序辞摇了摇。
陆竹咧嘴露出了八颗牙齿,“好家伙,听说你和梁落语定下了婚约?这次怎么不带她一起来?”
序辞语气淡淡,“她身体不好,出不了远门。”
陆竹挠了挠,“她中的毒,还是不能解吗?”
具体况序辞并不清楚,多说多错,他选择沉默。
陆竹,“那你怎么办?”序辞天赋高,家世好,未来的成就注定不低,若是娶了个病秧子媳,将来岂不是还得再娶?序辞这种出生,就算原配陨落了,他也不可能一直单下去,就算他愿意,他的家族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