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却似平地起惊雷,震得她身形一僵。
门被关上,“咔哒”一声落了锁。
秦姝意眼中只余那片飘然离去的衣角,听得环佩叮当的声音愈走愈远,强撑的那气散去,整个
似脱了力,摔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眼睛涩,早已流不出泪。
可心脏处却似被拿刀一点点地剜开,刀尖在心脏的软
上拨弄,末了还要在伤
上撒一把盐。
血淋漓,痛得
喘不过气。
怎么会呢?
她都听他的,不曾寻死,苟且残生。
为什么这样还不够?一定要杀了她的至亲,让她家亡才算完满么。
她恍然想起,自己得知秦府谋反的噩耗时,跪在承乾宫门诉冤。
那也下着大雨,血珠和雨点混在一起,流了满地,而她那相濡以沫的夫君就执伞在不远处看着,不置一词。
多么可笑,拥护新帝的功臣却成了得而诛之的逆贼!
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帝王之道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数前,萧承豫披甲出府,握着她的手道:“我欠王妃良多,有朝一
必会弥补,此战若胜,尔便为后。”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她的母家便锒铛狱,朝臣迫不及待地给她扣上七出之罪,“无子,善妒”,最后竟被贬妻为妾。
这就是他中的弥补吗?
满“不得已”地将她囚在冷宫,还刻意隐瞒秦家出事的消息。秦姝意心下了然,这是想留她一条命,让她浑浑噩噩地继续待在这
宫中。
可惜,他从不了解她。
拼命活着的那一点期待被撕扯,心脏寸寸开裂,秦姝意挣扎着起身,看向桌上的茶壶,终于还是倒出一杯,无色无味,形如清水。
喉灼热,似乎要将
的整个肺脾烧烂。
——
天色渐晚,夜幕临近,她强撑着几分力气,擎着烛台靠近屏风,锦绣雕花的屏风已露出残之状,却仍是极好的助燃物。
烛油滴在屏风处、薄被里,衣裙上。
秦姝意打开窗户,她吸了气,正刮东风,风助火势,渐成燎原之态。
注意到屋内况的侍卫忙将门锁
开,却碍于呛鼻的烟雾,又退了出去,大喊道:“不好了!走水了!快来救
啊!”
秦姝意听到外面仰马翻的呼喊声,忽然觉得有些滑稽,何必在意她的生死呢?她只是这腌臜
宫中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
罢了。
听到殿外喧闹的声音,秦姝意忽然生出一种物是非的荒诞之感,好像只是大梦一场,可身边的热
温度却高得惊
,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
忽然宫外响起一道尖利的太监声,而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宫劝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