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守住江山,简直就一个小可怜。所以父亲在外征战多年,就是想替自己的兄长平定战
,稳固江山。
他不想去评价这种兄弟之
,只说一个事实。十三年父亲抵御高丽的进攻,大获全胜却也身重毒箭,次年又被派去镇压南蛮一带的匪
,自此落下心疾。
满朝文武当真没有能取代父亲的
?以至于匪
都需要亲军去平叛?
自然不是,而是安王这把刀太好用了,刀
永远对外,皇上永远都不需要考虑握这把刀的时候会不会落得一个鲜血淋漓,那自然要将这把刀用到极致。
而能统率三军的安王,在面对自己的兄长时,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忠诚,似乎任何事都不能让他的想法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而安王的忠诚,是皇上在面对世家围攻时,最大的倚仗。
寂寂黑夜压了下来,烛光在细软的烛芯上跳跃,落了一寸方间昏霭的光亮。
他背着烛光而坐,脖颈处被镀上了一层光晕,整张脸却隐匿在黑暗中,“倘若有一
,我同太子起了争执,你会如何?”
安王显然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错愕之后,不知道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欺骗谁,“不会有这么一
的。”
“真的不会有吗?”
安王抬
看向顾淮安,“我这些年积攒下不少功劳,留到你身上。不管是出于何种立场的考虑,太子都不会轻易动安王府。”
“是吗?”顾淮安不置可否,语气认真道:“那倘若是我想呢?”
安王看向面前的男子,也不知是不是他年纪上来了,又或者是屋子里的光线过于暗沉,他感觉到两个
之间隔着一层轻纱,他始终看不清顾淮安的脸。
可从他听着有些戏谑的声音当中,安王听出了一丝认真。
他脸上的表
便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凝重,最后是长久的沉默。
顾淮安也不着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丢下的话有多么让
惊骇,说完之后就自顾自地喝起了茶。话说回来,皇上对自己这位亲弟弟也确实不错,今年第一批采摘的龙井茶,就是权宦
家都鲜少能喝得上,已经是八月了安王府还有不少的剩余。
不过姜若也不
喝这些,反倒是喜欢一些酸酸甜甜的水果茶,不然他倒是可以带回去些。
等将茶盏里的茶水喝完之后,安王仍旧没有任何的回答。
他伸出手将茶盖拿起放在旁边,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而就在这时,几乎要成为一块化石的安王终于有了动作,将自己随身佩戴的匕首拔出重重放在酸枝木桌上。
匕首上镶嵌着各色宝石,重量不小,发出的沉闷声响在室内显得格外响亮。
顾淮安回过
去。
就看见安王死死地抓着匕首,脸上晦涩,“君是君,臣是臣,
伦纲本,岂可谋逆。”
“倘若有这么一天,我会先动手。”
顾淮安不意外,真的一点儿不意外。
脑子里接连闪现过许多画面,迎着烛光,他轻慢地“哦”了一声,然后像模像样点点
,“我知道了。”
他是属于那种骨相美,五官几乎是小时候的等比例放大,只是比小时候的张狂不羁更加内敛
沉,让
猜不透心思。
安王几乎能透过现在的他,看到小时候男孩站在自己的对面,昂着
不肯服输辩驳,“父亲,我有什么错。”
他眼里的红血丝慢慢浮现,声音也逐渐变得艰难晦涩,“不会有
动安王府的。”
顾淮安这次没再说什么,直接朝着外面走去。他没有立即会听松院,而是站在后花园吹了很长时间的风。
八月已经渐渐有了寒意,夜
露重,风这么一吹就冻得让
受不了。
长喜打了个哆嗦,站在不远处却分毫不敢动。也不知道王爷和世子爷在书房都说了些什么,出来之后世子爷的心
明显不好,周围气压低地比这夜都冷。
就盼着世子爷赶紧想来听松院还有一个
,回去娇妻幼子在怀,总比在这里吹冷风好得多。
可他根本不敢上前催,怕真的触了世子爷霉
,苦哈哈在旁边等着。
“回去吧。”顾淮安吐出一
郁气,清醒之后才回去。
长喜松了一
气,连忙跟了上去。
——
姜若还没睡,她晚上的时候突然想吃甜汤。
怀有身孕的
忌甜,尤其是大晚上的,喝甜汤对身体不好。
她倒是知道这一点,没说还是开始喝水,想象水里面放了许多许多桂花蜜。可越是这么欺骗自己,胃里的馋虫闹得越凶,现在闻什么都感觉有一
甜味。
顾淮安回来时,她正对着杯子里的水念念叨叨,“这杯水一定是甜的,非常甜。”
给自己洗脑完之后,她才端来沿着杯盏的边缘轻啜一
,想象甜汤的热气奔涌上来。可到了嘴里,清水还是清水,没有一点味道。
“这是在
什么?”顾淮安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喝了一
,“想吃甜的?为什么不叫厨娘去做。”
“马嬷嬷说,最好不吃甜的。”姜若双手撑着下
,恹恹的,“我就是这么想想,或许等会儿我就不想吃了?”
顾淮安朝着她举杯,无奈道:“这叫不想吃?”
放下杯子,他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去,“吃一点没什么关系,我让
做一点送过来。”
“可现在大家都已经睡下了,要是将厨娘叫起来,明
马嬷嬷一定会知道。”姜若拉着他的手,杏眼湿亮,带着几分祈求。
马嬷嬷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被顾淮安请来照顾怀有身孕的姜若。马嬷嬷看着并不凶,说话也温吞,又因为明白谁是后半生的倚靠,照顾姜若时对很多不合规矩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对于会伤害到孩子的事,她又寸步不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