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杜侍郎……我、这——唉……”
杜昙昼：“武库在哪里？”
“请随我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吕渊带二走向官署的东南角，那里有一座只有门没有窗户的平房，外墙看似普普通通，实则由青砖石砌成，能抵刀砍火烧。
这里就是兵部的武库。
杜昙昼走到门外，一勾手指，他的家臣杜琢就点起火折子，凑到门边。
杜昙昼在门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被撬过的痕迹，说明武器是正大光明地运出去的，与曹世所说并无二致。
“见过那二的守门军士在何处？”
侧旁跑过来一个年轻的翊卫：“大，下官就是今
负责看守兵部北门的。”
“守卫只有你一？”
“是，北门大多时间都不开，平素只有一看守。”
杜昙昼问：“既然大多数时间都不开，今那二驾牛车离开时，你没有拦下细问吗？”
“回大，那二在兵部做了好几年的翊卫，本就是熟面孔，加上他们又有可以随时出
的腰牌，下官便没有多想。”
杜昙昼思索片刻，抬腿往北门走去，身后一群又赶忙跟上。
北门外的泥地上，果然有两道车辙，向西边延伸而去，只是走上石板路后，车辙便消失了，无从追踪。
杜昙昼蹲下身，按了按车辙下的泥土，软中带硬，还没有完全被寒风吹得冻住，应该是不久前才留下来的，他用手指量了量车辙的
度，想了一会儿，站起来对杜琢说：“通知京兆府，发海捕文书。”
被莫迟跟踪的那个，在缙京城里七扭八拐，最终停在了白财坊的一处店铺外，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院，打开一扇木门，钻了进去。
莫迟闪身而至，背靠围墙听了一会儿，不见有任何动静，环顾四周，找到一棵枝繁叶茂的白皮松，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小院内一片漆黑，半点灯光也无，莫迟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着树
，重新点燃烟管，送到嘴边抽了一
，耐心地等待起来。
几个时辰后，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凭借着熹微的晨光，莫迟逐渐看清小院内部的景象。
院子前方是店铺，后方像是库房，中间露天的地带摆放了不少圆木桶，看上去像是个卖酒的小店。
不一会儿，有几个伙计从库房里出来，准备把后院的木桶抬进店铺里去，原本一切都很正常，但当伙计说了几句话后，莫迟意识到状况有些怪。
——这几说的竟是焉弥语。
焉弥与大承常年作战，但民间并没有禁止商往来，因此在缙京有大量的胡商贩，其中也包括焉弥商。
他们在中原多以贩卖金器和葡萄酒为业，在缙京最繁华的白财坊存在一间焉弥酒馆，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但莫迟还是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这群全都做中原打扮，言行举止也没有半点胡商的作风，就连说话用的都是标准的官话。
焉弥与中原的长相本来就没有太大差别，如果不是刚才
谈间有蹦出了几句焉弥语，他们看上去和寻常汉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连悬挂在店铺外的酒旗，写的都是汉字，仿佛和胡商没有半点关系。
一群焉弥伪装成中原也就罢了，还从赵府的小厮手中拿到了赵青池的家信。
赵青池多年驻扎在柘山关，和焉弥打了不知多少场仗，怎么可能给他们写信。
莫迟坐直身体，一眼不眨地盯着院中的动静。
不一会儿，店铺外的石板路上，有赶过来一辆马车，几个伙计就把酒桶逐个搬到马车上，其中有个桶似乎特别沉，要两个合抬才搬得动。
搬完酒桶后，车夫挥下马鞭，车
碌碌前行。
莫迟从树上跳下，沿着主街跟上了马车。
随着天光大亮，沿街各路商贩纷纷卸下门板，开始一天的营业。
路上行多了起来，行走在路上逐渐有摩肩接踵的感觉，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刚出锅的各式早点散发着诱的香气。
这是莫迟相当不熟悉的场景。
他出生在关外村庄，五六岁时村里遭遇焉弥洗劫，全村几乎被屠戮殆尽，只剩下他和几个很小的孩子幸免于难，后来他被赵青池率领的边疆大军收留，养在军中，十二岁就加名为夜不收的哨探军。
到现在的八年时间里，他过惯了那种刀舔血的子，面对热闹繁华的太平缙京，反而无所适从，他来到京城已有数，却始终显得难以融。
否则他也不会成待在赵家的屋顶上，寻求那份仅有的熟悉感。
有街上的路不小心碰到了他，莫迟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握腰间的刀，等摸了个空才意识到，他现在不在关外，已经不需要随身带刀了。
撞到他的男不过是个普通的京城百姓，他向他点
道了歉，然后与他擦肩而过，没多久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群中。
莫迟站在原地，一时无法动作。
刚才只不过是一瞬间的警惕，他浑身的血
就涌到了四肢百骸，眼下状况平静下来，血迅速流回心脏，冲得他胸阵阵发闷，耳膜鼓胀闷痛，外界的一切仿佛都离他而去，除了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呼……”
莫迟闭上眼，颤抖着呼出一滚烫的热气。
冷静一点，这里不是焉弥，不会有突然冲出来要你的命的。
他睁开眼睛，喘了几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喧闹的谈声，他才渐渐缓过来，他在脸上用力一抹，从腰带里拿出几文钱，从路边的包子铺买了几个羊
包，面无表
地啃着，继续跟着不远处的马车往前走。
马夫走得不疾不徐，穿过漫长的街巷后，停在白财坊门附近，一座装饰华丽的客栈旁，门的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金沽阁”三个大字。
掌柜走出来，对马夫挥了挥手：“拉到后门去，别停在大门挡生意。”
马夫点哈腰应下，拉着马缰绳，绕着客栈走了半圈，来到设在僻静小路的后门外。
后门正对着一间两层高的小楼，似乎是间没有赁出去的店铺，门板上落着锁。
莫迟随手捡了根掉在地上的枯枝，在锁眼里轻轻捅了几下就打开了，他把门板推开一条细缝，侧身钻了进去。
从二楼东边的窗户，正好能把客栈的后堂看得一览无余。
运酒的马车上跳下来两个伙计，正在把酒桶挨个送到客栈的后厨里，莫迟不关心那些酒桶，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个特别重的木桶上。
搬完了所有的酒桶，两个伙计才合力将那最重的一个卸下去。
木桶落地后，两四下看了看，见后堂空无一，便打开了桶盖。
桶里装的不是酒，而是个硕大的麻袋，二将它抱出来，一前一后抬着，往客栈内走去。
莫迟看得出来，那麻袋里分明是个形。
二抬着，从侧面的楼梯上到客栈四楼，而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多时，他们的影再次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