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见他还敢顶嘴,更是火冒三丈,“这延禧宫里缺你一吃的,你要跑别
那儿吃?”
胤褆向来就是个浑不吝的,越是骂他,他越是反抗,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汗阿玛,可是康熙这不是不在这儿嘛。
于是胤褆毫不顾忌他额娘那张气得变了形的脸,回敬了她一句:“熙娘娘做的枣饼,比额娘你做的糕点都要好吃。”
那拉氏一开始还对他手下留,现在直接顺手抄起瓶子里的
毛掸子,就往胤褆
上招呼。
胤褆不敢顶嘴了,在屋子里东躲西藏,就是为了少挨几下打,延禧宫正殿内一时间又吵又闹。
偏殿里,赫舍里庶妃忐忑地询问芸鹃:“你放了多少剂量?”
芸鹃悄声道:“主子放心,婢放的剂量不足以毒死
。”
赫舍里庶妃抿着唇,微微点,“只要让
发现胤褆带去的糕点有毒,众
就会怀疑那拉氏,这样就够了。”
她眼里跳跃着兴奋的光,一双手绞着手里的帕子,微微笑道:“到时候,再把上次那拉氏用花陷害钟粹宫小阿哥的事
抖落出来,那拉氏就不配再养育胤褆了。”
芸鹃心中亦是一喜,她跟着赫舍里氏多年,终于要守得云开了。
赫舍里氏心中思忖着,得想个万全之策来指出那拉氏是花事件的主谋,她绝对不能亲自露面。
要是让胤褆知道是她指认那拉氏,一定会忌恨她,以后再也不和她亲近了。那她就算是抚养了胤褆,也没什么用。
那拉氏手里举着毛掸子,追着胤褆满屋子跑,锦雀拖住她,用力给胤褆使眼色:“大阿哥,主子也是为了您好,您服个软,别惹主子不开心了。”
胤褆哪里肯服什么软,他甚至觉得额娘追着他打的模样有些好玩。
他嘴里略略道:“才不,我说的都是实话,熙娘娘做的吃的,就是比她做的好吃。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后来怎么不做了?”
那拉氏使劲掰开锦雀的手,恶狠狠地指着胤褆的鼻子骂:“小兔子崽子,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去承乾宫认熙妃当娘算了,还回来啥!”
胤褆见她真的动怒了,哪里肯让她真的打自己,皮得跟猴似的,嬉皮笑脸道:“熙妃再好,也不是我亲娘,哪有当儿子的嫌弃亲娘的,嘿嘿,打不着,打不着,不陪你玩咯。”
说完,一溜风似的跑回后院寝殿了。
那拉氏被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她站在门,骂骂咧咧道:“这臭小子,怎么,怎么一点皇子的威仪也无,上蹿下跳得像什么样子!”
锦雀在旁边扶着那拉氏,笑着劝道:“大阿哥年纪尚小,是活泼了些。”
那拉氏大喘着粗气,叨叨个不停,“他这哪是活泼,简直皮得狗都嫌弃。”
话音刚落,就听见宫门传来喧闹之声。
“梁公公,您这是?”门房的小太监腆着张脸,笑脸相迎,但看着梁九功身后跟着的五六侍卫,又有点发憷。
梁九功没工夫跟他废话,没好气道:“滚开,别拦路!”
说着就将门房的小太监一脚踹开,径直带着就往延禧宫里闯。
那拉氏手里还捏着毛掸子,斜睨着梁九功,轻喝道:“哟,这不是梁公公嘛,你是走错路了吧,怎的带着
闯我延禧宫来了!”
梁九功微微一笑,欠身道:“那拉庶妃,才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他挥手示意,高声道:“开始搜查吧,不许放过每个犄角旮旯,边边角角。”
那拉氏面色一沉,冷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梁九功脸上的笑意未减,态度也算恭敬,“才能有什么意思,皇上只命令
才带
来搜查延禧宫,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也没让
才给庶妃
代呀!”
那拉氏今晚要不是吃得少,整个都要被气噎住,先是那不省心的儿子,然后又是眼前这
阳怪气的死太监。
她虽看梁九功不顺眼,但毕竟是皇上跟前的近侍,她也不敢得罪,于是放缓了声音,好言好语道:“梁公公,皇上突然派来延禧宫搜查,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