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振坤脸上。
“这位是?”
 程兵不动声色:“我堂弟,他也 过。”
过。” 
 老于接着问:“ 了几年了?”
了几年了?” 
 “五六年。”程兵露出求 办事的表
办事的表 ,“跑长沙大半年,
,“跑长沙大半年, 得不顺手。”
得不顺手。” 
 老 子突然站起来,附在老于耳边,轻声嘟囔了几句。
子突然站起来,附在老于耳边,轻声嘟囔了几句。 
 老于略作思忖,颇为同意地点了点 ,接着就抛弃了程兵,目光和马振坤
,接着就抛弃了程兵,目光和马振坤 战:“想进门,得先拿个投名状。不是不信你们,这是规矩。”
战:“想进门,得先拿个投名状。不是不信你们,这是规矩。” 
马振坤自然不避讳,他和程兵一样低眉顺眼,但气势一点不差,显出一种对门道的熟稔,他和程兵对视一眼,一齐说道:“好的,于哥,规矩我们懂。”
 老于一伸手,老 子早就撕下宾馆的留言本,刷刷写了一行字,递过来一张纸条。
子早就撕下宾馆的留言本,刷刷写了一行字,递过来一张纸条。 
 老于没接,示意老 子递给程兵。
子递给程兵。 
 程兵定睛一看,那是一串 确到门牌号的地址。
确到门牌号的地址。 
“这地方在岳麓,你们今晚就去做一票,测测你俩的能耐,得手多少算多少。”
 马振坤往后退了一步,显得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看向程兵,不过,他把这种 绪直接掩饰成对程兵的服从。
绪直接掩饰成对程兵的服从。 
老于一皱眉:“有问题吗?”
程兵没说话,接过纸条沉默地看了五秒钟,随后说道。
“没问题。”
 十二个小时过去,凌晨两点,纸条上的地址变成真切的建筑物,出现在三大队五个 面前。
面前。 
 月朗星稀,只靠星光也能清晰看清建筑物外墙挂着的空调外机,冷凝水滴答而下,这丧钟般的响声已经跟随了五个 七年。
七年。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搞事,也不适合抓 。
。 
 这是条前后都看不到尽 的乡间小路,没有路灯,一辆湘牌照的出租车关闭所有光源,怠速停靠在黑暗之中的丁字路
的乡间小路,没有路灯,一辆湘牌照的出租车关闭所有光源,怠速停靠在黑暗之中的丁字路 。
。 
 蔡彬下意识地摸了摸中控台,才发现此处已经没有了警灯开关,他开的只是一辆出租车。他苦笑着摇摇 ,熄了火,车钥匙没拔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他轻轻摇下四扇车窗,没有防
,熄了火,车钥匙没拔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他轻轻摇下四扇车窗,没有防 膜阻挡,三大队众
膜阻挡,三大队众 都能清晰看见路旁那电线杆子上手写的指示标。
都能清晰看见路旁那电线杆子上手写的指示标。 
“就是这儿。”程兵轻声说。
 此处位于岳麓区最西侧,地处长沙、宁乡和韶山三市 汇处,是标准的三不管地带。
汇处,是标准的三不管地带。 
 被五个 视线聚焦的,是一栋带院子的老旧二层厂房。纬度差异导致了私家作坊的生产
视线聚焦的,是一栋带院子的老旧二层厂房。纬度差异导致了私家作坊的生产 质大不相同,但依照台平的路子,三大队众
质大不相同,但依照台平的路子,三大队众 还是能分析出厂房大概的建筑走向。
还是能分析出厂房大概的建筑走向。 
 蔡彬朝后一伸手,马振坤心领会扔过来半盒烟,蔡彬还挺有自己的规矩,只抽出一根点燃,又把烟盒扔回去:“这 地方,有什么好盗的。”
地方,有什么好盗的。” 
后排最中间的小徐动了动,廖健和马振坤给他让了些位置。
小徐有点担忧:“不会是个套吧。”
马振坤扒着前排座椅窜了窜:“我倒希望它是个套,比让我和程队知法犯法好。”
程兵坐在副驾驶,目光在四周逡巡,终于锁定在马路对面一座荒废的烂尾楼:“带好东西,探一下就清楚了。”
 这辆出租车从未像今天这么给力过,蔡彬轻轻一拧钥匙,它一下就着了,三大队其他 先下车,蔡彬把车斜停在路边泄水渠外的半边空地上,跟附近停着的车辆没什么两样,任谁看都是一个晚班司机在此处歇脚。车
先下车,蔡彬把车斜停在路边泄水渠外的半边空地上,跟附近停着的车辆没什么两样,任谁看都是一个晚班司机在此处歇脚。车 朝外,四个门外都有位置,一旦出现危险,三大队众
朝外,四个门外都有位置,一旦出现危险,三大队众 可以迅速上车撤离。
可以迅速上车撤离。 
五个黑影停在墙边,小徐殿后,作为基座,把四位“老同志”抬上围墙,最后自己也敏捷地翻了过去。
 进 烂尾楼,程兵轻车熟路地找到楼梯的位置,手电筒一打,向下的楼梯只延伸了半截,剩下的部分就
烂尾楼,程兵轻车熟路地找到楼梯的位置,手电筒一打,向下的楼梯只延伸了半截,剩下的部分就 进了水面反光之中。程兵随手捡起石
进了水面反光之中。程兵随手捡起石 一扔,回响
一扔,回响 沉,地下起码有三层,因连
沉,地下起码有三层,因连 的降雨,已经完全浸泡在水中。
的降雨,已经完全浸泡在水中。 
 程兵带 向上迈步,他打了个手势,所有
向上迈步,他打了个手势,所有 站成一列,跟着程兵的脚印亦步亦趋。他不担心兄弟们的安全,多年的默契给每个
站成一列,跟着程兵的脚印亦步亦趋。他不担心兄弟们的安全,多年的默契给每个 都上了一份保险。
都上了一份保险。 
 一般的烂尾楼都会成为某些流 汉的庇护之所,可这里一点
汉的庇护之所,可这里一点 类生活的痕迹都没有,看来这地方连乞丐都不愿意来,长期待在这儿的
类生活的痕迹都没有,看来这地方连乞丐都不愿意来,长期待在这儿的 ,必有见不得
,必有见不得 的目的。
的目的。 
 楼下几层还偶尔能看到残 的玻璃,等来到顶层,视线通透,暂时糊住孔
的玻璃,等来到顶层,视线通透,暂时糊住孔 的塑料薄膜都被大风吹散到地面,这里无疑是观察对面厂房的绝佳位置。
的塑料薄膜都被大风吹散到地面,这里无疑是观察对面厂房的绝佳位置。 
 厂房一层亮着灯, 影闪动,二层漆黑一片。
影闪动,二层漆黑一片。 
小徐把一架民用望远镜递到程兵手里,黑夜在程兵眼中马上缩小成一个圈,厂房仿佛近在咫尺。
 望远镜里,一层跟程兵等 居住的出租屋没什么两样,没有家具,四男一
居住的出租屋没什么两样,没有家具,四男一 都坐在搬家用的大箱子上。四个男
都坐在搬家用的大箱子上。四个男 在打牌,一个男
在打牌,一个男 坐在主位,肢体松弛,剩下三个
坐在主位,肢体松弛,剩下三个 紧绷地坐着,明显是陪玩。主位男
紧绷地坐着,明显是陪玩。主位男 每把牌摔在桌面上一下,铁链的甩动声和忽远忽近的狗吠声就穿过马路传到对面。
每把牌摔在桌面上一下,铁链的甩动声和忽远忽近的狗吠声就穿过马路传到对面。 
 这就是说,蔡彬刚刚开车的声音,比男 的打牌声还小,根本没引起看门狗的注意。
的打牌声还小,根本没引起看门狗的注意。 
 一层不远处,那个
 一边抽烟一边摆弄手机,时不时跟主位男
一边抽烟一边摆弄手机,时不时跟主位男 互相抛媚眼。整个一层就这一个箱子作为桌子,上面除了打了一半的牌,就是充当赌资的钞票、烟盒和吃喝剩下的饭盒酒瓶,一片狼藉。
互相抛媚眼。整个一层就这一个箱子作为桌子,上面除了打了一半的牌,就是充当赌资的钞票、烟盒和吃喝剩下的饭盒酒瓶,一片狼藉。 
 几把拖布杆、 球棍和开山刀斜靠在墙边,是主位男
球棍和开山刀斜靠在墙边,是主位男 随手就能抄起来的位置。
随手就能抄起来的位置。 
 程兵露出不解的表 ,望远镜在其他四
,望远镜在其他四 手中传递,等又回到程兵手里,蔡彬试探着说:“这几个……像在这儿看场子的。”
手中传递,等又回到程兵手里,蔡彬试探着说:“这几个……像在这儿看场子的。” 
马振坤马上附和:“没错,肯定不是正路,走私,销赃还是做毒的?”
来这种地方“拿”东西,显然是黑吃黑。
廖健站到程兵身边:“程队,还进去吗?”
 程兵要了根烟,刚抽了一 就掐灭,也显得有些举棋不定,最后他说:“来都来了。老廖,你就守在这儿,有什么动静随时报告。老规矩,9频。”
就掐灭,也显得有些举棋不定,最后他说:“来都来了。老廖,你就守在这儿,有什么动静随时报告。老规矩,9频。” 
 这话一下解放了小徐,他欣喜地从刚刚拿出望远镜的 袋中掏出几个民用对讲机,众
袋中掏出几个民用对讲机,众 熟练地别在腰间,用上衣遮住,又把耳机藏在耳蜗里,跟之前三大队行动前的装配环节别无二致。
熟练地别在腰间,用上衣遮住,又把耳机藏在耳蜗里,跟之前三大队行动前的装配环节别无二致。 
空旷的烂尾楼里响起一阵掰弄对讲机按钮的调频声。
 廖健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剩下四 朝楼下走,拉开了一段距离,程兵“喂喂”两声,测试通讯无误后安排起任务:“老蔡守正门。小徐处理院子里的狗,我和老马从后院摸进去。”
朝楼下走,拉开了一段距离,程兵“喂喂”两声,测试通讯无误后安排起任务:“老蔡守正门。小徐处理院子里的狗,我和老马从后院摸进去。” 
程兵发现耳机中总是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他分不清那到底是谁的,下楼走了两步,他愕然发现,自己的呼吸也粗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