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也读完了，清言不让邱鹤年熄灯，他抓住他手臂问道：“去镇上进完料，身上还剩多少银钱？”
邱鹤年想了想，回应道：“还有不到六两。『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清言问他，“这个家是我管吧？”
邱鹤年点
，毫不犹豫肯定道：“是。”
清言朝他摊开手心，“那把剩下的银两给我。”
邱鹤年依言下了地，把衣袍里的银钱拿来给他，清言收下后，也下了地，打开床底下的抽屉，把银钱塞了进去。
村里大多数
家都是媳
管家，男不听话了，揪住耳朵教训也是有的。清言以前觉得这么做会伤男面子，而现在，他觉得，有时这么做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油灯被熄灭后，两躺在床上，清言下了结论道：“男
袋里果然不能有钱，有钱就要出幺蛾子！”
邱鹤年：“……。”
清言转身钻进身侧男的怀里，在他耳边说：“那事我们慢慢想办法，以后不准
吃药，再这样，我就在三幺面前揪你耳朵，看你这个二哥以后在他面前怎么做！”
第2章 开江啦
过了二月二，天又回暖了，这次天气没再反复，地上化开的雪和成了泥，出个门总是一脚泥。
又过几天，雪水渗到地底，地上
燥了，山坡的阳面开始有一撮撮的绿色，那是刚冒芽的小
和细韭。
一个冬天都在家憋久了，一到这时候，家家的媳、婆子、孩子，就都拿着镰刀上山挖野菜。
秋娘叫上清言，还有村里年纪相仿的几个小媳，挨个儿胳膊上挎个小筐就上了山。
隔壁的陈玉听见动静，也挎个篮子跟在后一起去了。
别不知道他和清言间那点算不上恩怨的不愉快，说说笑笑地就都走一块儿去了。
清言倒并不觉得怎样，他对陈玉没意见，只要以后对方别来占便宜，也别捕风捉影地瞎怀疑，当个普通见面打招呼的邻居也可以。
不过陈玉可能并不这么想，清言有几次目光与他对上时，对方都会冲他翻个白眼儿，让清言觉得好笑又无奈。
一路唠着嗑没觉得累就到了地方，秋娘站在山坡上往下望，感慨着，“去年冬天雪下得大，现在回暖比往年要早，今年地里十有八九是个好收成。”
她看向身旁的清言，说道：“二哥之前挑了十亩好地给了老大，现在手里还剩二十亩，以前就是因为这地没什么劲儿，种什么都长不好，二叔才把这地荒着了，这都荒了好几年了，这眼看着要开始烧荒种地了，二嫂，你有什么打算吗？”
清言沉吟了一阵，最近天暖了，他还真想过这事，这地虽然不咋地，但荒着实在可惜，他是有想法要种的，但是这样的话，就得费工夫改造，力、物力的消耗都不会少。
最近家里积蓄不少，银钱倒是够，但邱鹤年只有铁匠铺不忙的时候能上地，清言也能凑合点，可他有自知之明，这活三个他加一起也不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秋娘说了，秋娘早料到他是读书不会农活，并不意外，脆道：“这个不是事儿，三幺每年也就秋收回来帮几天忙，平时也都我自己，忙不过来就找雇农，他们经验都挺足，到时候你只管供吃供喝，到
子结工钱就行了。”
清言眼睛一亮，说：“这敢
好啊！”
秋娘说：“你放心，雇农到时候我一起找了，过几天我就去寻合适的。”
清言道了谢。
大家分散着蹲在山坡上挖野菜，风还挺凉，不过动起来也不觉得冷。
小媳们叽叽喳喳的，唠着嗑，也不耽误手里的活，一个个眼尖手快的，不大会就挖了一筐底。
清言刚开始还有点慢，他还不大认识野菜，好在秋娘带着他挖了一阵，他速度就也快了起来，筐子里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会阳光正好，空气清透，微风拂面，听旁边小媳们聊家里男过的蠢事，大伙时不时
发出一阵大笑，清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聊着聊着，这嗑儿就唠下了道。
有个小媳说：“不知道你们家男都咋样，就我家那子，做那事儿没够，完活回家饭都不着急吃，抱上我就往里屋炕上撂，天天弄，还跟饿了他十天半拉月了似的！”
另一个则说：“男这个年纪不都这样嘛，只要闲下来，天天都想着那档子事儿。”
有撞了撞陈玉肩膀，朝他挤眼睛，说：“张先生是读书，平里看着文质彬彬、客客气气的，在家不带这样的吧？”
闻言，陈玉“哼”了一声，瞥了清言一眼，皮笑
不笑道：“还不是一样，进屋就掀衣袍，按着我就不撒手。”
“啧啧。”大伙都脸通红地轰笑起来。
清言低着，脸蛋到耳根处也是浅浅的红。
“我每天晚上都想。”邱鹤年说这话时的在他脑海里回
，让清言现在想起来还脸红心跳。
这个年纪的男哪有不惦记荤腥的，清言想，邱鹤年的
子内敛，又因为脸上疤痕的缘故，很少表现出什么。
但其实，在清言渴望着他时，对方也在渴望着他，这让清言觉得自己不是剃担子一热，心里松快不少。
清言回家休息了一阵，就开始做晚饭。
他先把大骨酸菜炖锅里，再去拾掇野菜。
细韭味道浓郁，洗净了，切成段炒
蛋，味道特别鲜，而且这东西对脾胃好。
另一种野菜叫苦曲菜，现在才刚刚发芽，正是吃的时候，再晚就过于苦无法
了，现在苦味淡，用热水焯一下，感鲜
，用来凉拌或者蘸酱都好吃，还能去火。
刚好李婶前两天给了他一坛大酱，他把辣椒用油炸香，大酱放一点水和开后，倒辣椒油里小火慢炖，不大会大酱变色了就出锅。
粗瓷碗里，大酱表面一层红油，还有炸得脆香的辣椒子，那味道又辣又香。
这时候大骨已经炖得软烂了，一扒就掉，骨髓油都冒出来了，白色的汤汁喝一，有的香、酸菜的酸，真是可极了。
晚饭两都没少吃。
清言跟邱鹤年商量了把那二十亩荒地收拾起来种东西的事，他也同意，这个事就这么定了。
晚上熄灯后，想起白天那些小媳的话，清言心躁动，好几次想翻身扑过去，可都是想到吃药的事才没过几天，他不想再有什么差错刺激到邱鹤年了。
也只好作罢。
又过了三四天，一天
夜，清言被一种低低的闷雷般的声音吵醒，还隐约觉得床好像在轻微晃动似的，以为是地震，被惊得一下子坐起身来。
温热的大手安抚地轻握住他的后颈，带着他躺回床上。
“别怕，是开江了。”邱鹤年也是刚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清言躺回了枕上，滑下去的被子被扯了上来，掖到他下
颏下，只把他的脸露了出来。
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问，“什么是开江了？”
身旁男单手撑着，侧躺着轻拍他的背，“江面上的冰壳化了。”
清言“嗯”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又要睡着了，不过在睡着前，他还能梦呓般提要求，说：“我想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