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骂，顾东山就适时地出声了：“你什么你！都给我走着回去，没看见牛车上那么多行李吗？你是要累死牛吗？”
“可是他……”李秀娥还是不死心，又指着顾
国。
“我身体不好走不了路，你们的身体难道也差到走不了路了？”顾国打断了李秀娥的话，他刚说完这话，就捂着胸
喘着粗气，脸色也涨红了，仿佛下一刻就要闭气了。
顾东山赶紧上去给他顺气，等顾国好不容易脸色恢复正常了，顾东山就挥舞着鞭子，就要架着牛车走了。
“都别废话了，赶紧跟上！”
顾国的一系列动作看得谷麦芽叹为观止，几个知青想要争取自己坐车的权益也被打断了，只能跟在后
走着了。
第4章 路上
十一月的天气，北风呼啸，刺骨凛冽，谷麦芽和其他知青跟在牛车后面慢慢地往红旗大队走去，一路上被冻得成了一个个缩缩脑的鹌鹑。
顾国从尿素袋里掏出了件军大衣，把谷麦芽装棉被的麻袋竖起来将寒风挡住，脑袋埋在麻袋后面，眯着眼睛朝牛车后面看去。
谷麦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这
可千万别看出麻袋重量不对劲啊！
幸好顾国什么话也没说，似乎是没有发现这件事。
谷麦芽把心放下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双手被冻僵了，不只是她，走在牛车后面的众知青们四肢早已冻僵了，双腿艰难地迈着步伐，连他们的喘息都像是拉风箱，应和着北风的呼啸声。
也不知道牛车走了多久，顾国看着脸色涨红、摇摇欲坠的王建华，动了动坐得冰冷发麻的双脚，瞟了一眼甩来甩去的牛尾
，朝顾东山喊道：“大伯，停车！”
顾东山正坐在风中，听见顾国的话歪了歪看了他一眼，惜字如金道：“嗯？”
“牛粪！”顾国这一次开猛灌了一大的风，他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顾东山听到这两个字就明白了，原来牛拉粪便了，他立马停下车来，顾国从牛车里拿出了一个小粪斗和一个麻袋，跳下车来，指着王建华道：“那个瘦竹竿，你上车坐着！”
王建华冷不伶仃地被顾国点名，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家是叫他坐车上时，立即喜地跑了上前，手脚并用地爬上车了，而顾东山挥舞着小牛鞭拍打在半空中继续赶路。
谷麦芽看着瘦得脑袋瓜子都快成骷髅的王建华，再看一眼正拿着粪斗一把将新鲜牛粪掺进麻袋里的顾国，心里感慨，这刚刚还是一副无赖样，现在看来也不是太狠心。
不过也不是所有对顾国的做法满意，除了谷麦芽外，其他两个
知青心
很不好，尤其是李秀娥，她刚刚才被顾国给撅了一回，现在又来找存在感了：“怎么就让他坐啊！我们是同志，就应该让我们来坐。”
坐在牛车上的王建华听到这话手足无措，他赶紧站了起来想要下车让给知青坐，坐在牛车前的顾东山察觉到他的动作，大喝一声：“赶紧给老子坐下！”
王建华被突如其来的怒斥声吓了一大跳，立马蹲下不敢动弹。
顾国瞪了一眼王建华，不爽道：“老子让你去坐的车，没让你下来你就得给老子坐着。”
说完这话，他又朝李秀娥翻了个白眼，嘴上也是不饶：“怎么什么时候都有你的事，比鸭子还聒噪！哼！说什么同志就应该坐车！在老子这里，没有什么同志男同志，有需要的才可以坐车！”
李秀娥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昳丽的男子，实在是不知道他怎么就长了这么张嘴。
她委屈地跺了跺脚扬起了一大片雪沫纷飞，气道：“你怎么就不可以照顾下同志呢！”
要是一个花颜月貌的孩子跺脚还能让觉得可，可一个身材壮硕的跺脚只会让觉得辣眼。
顾国看着她的动作，赶紧一手拿着粪斗一手提着麻袋远离了李秀娥，他朝着顾东山喊道：“大伯，这个知青要求你照顾她，正好，修水渠、挑大粪的活计多半不是男同志在做的吗？你就照顾照顾她，把她安排去挑大粪和修水渠去。”
顾东山朝后看了一眼，说道：“成啊！要想我照顾的话我就照顾。”
顾东山对这些每年下乡的知青没啥好感。
好几年前第一批知青下乡时，顾东山可是对他们抱以真诚的期待，城里来的娃放弃优渥的城市生活，来到他们这个落后的农村参加建设，顾东山都等着这些娃能改善农村的生活，解决他们生活、生产上的问题呢，结果这些城里娃
啥啥不行，霍霍了多少庄稼才勉强认清稻苗和野
，挣的工分都不够自己吃的，他们队里倒贴了多少粮食进去呀！
这也就算了，还有一些知青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为了吃饱饭、工农大学的推荐名额勾搭了队里多少青年和姑娘，结果家上了大学后就拍拍
走了！
昨天支书家的孙就跳河自杀了，还不是那狼心狗肺的宋远辉知青上了大学后学那陈世美抛妻弃！
富东山一想起这些事就对知青印象差得很。
现在他又看到了一个蹦跶个不停的知青，心里哀叹，知青下乡的事啥时候是个啊！
李秀娥自然不知道红旗大队的大队长对知青印象不好，她都快被气哭了：“我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你们要是敢让我挑大粪，我就去举报你们！”
谷麦芽等几个知青听到李秀娥一张就是“举报”，脸色都发黑了！
才刚下乡就敢和大队里的对着，一来就威胁要去举报，这是要把得罪死是不是！
谷麦芽连忙表达自己的立场：“我们是来支援农村建设不假，可我们还没经验，肯定是要先向大队里的学习如何建设农村，听指挥服从安排这是第一条。”
王建华也立即应和道：“建设农村首先要融
农村，别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孙英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李秀娥，她往顾国身边靠近，偷偷瞄了一眼他那无可挑剔的完美侧脸，低着娇羞地说道：“我虽然没力气，但是肯定会努力参与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