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全是杂,屋角和佛龛结满了蜘蛛网,看来已经很久没有
来打扫过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后宫中怎么会有庙?”邬云双一边抖落着身上的雨滴,一边好地张望,“宫中不应该都是金碧辉煌的吗?这个庙感觉比镇子东
的土地庙还要
。”
“是吗?”墨朔撩起挡在面前的蜘蛛网,缓缓走向庙内。
忽然听到身后的邬云双大叫着,“有鬼啊!”
墨朔连忙回,借着纸窗漏进的些许暗淡月光,他看到地上有一个细细长长的影子慢慢延伸,越拖越长。
那影子没有颅,缓缓摸到邬云双脚下,直到
影将她吞没。
难道还有机器?或是别的什么怪物?
雷鸣轰轰,划长空的闪电一瞬间将
庙照亮。
墨朔回看,原来那影子的主
不过是供奉在正中央的巨大佛像。
佛像双手合十,身披红色袈裟,踩在石制的莲花宝座上,一副悲天悯的模样。
脑袋不在脖子上,而是端正地摆放在莲花宝座前,双眼被掏空,里边满了小雏菊。
“没什么可怕的。”墨朔解释道,“不过是佛像而已。”
在他看来秀宫的怪物不过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严格遵守着指令,有规律可循,所以墨朔一直不觉得可怕。
现在想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对邬云双来说,可能还是过于恐怖了。
她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换算到现代,连残酷的高三都没体验过。
墨朔猛然又想起自己的时间紧迫,当务之急就是将拖油瓶尽快甩掉。
“佛像也好恐怖。”邬云双坐在垛上,缩在墙角,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袱,“朔哥哥,你能不能坐在我旁边,我好害怕。”
“别想了,你想的越多越怕。”墨朔坐在她半米远,从怀里摸出地图,借着月光查看他们目前所在的方位。
“什么都不想?那我去睡觉好了。”邬云双打了个呵欠,不动声色地朝墨朔身旁挪了挪,还顺便瞄了眼地图,“朔哥哥,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哦,我真的很害怕。”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快睡吧。”墨朔谨慎地收起地图,也靠在柱子上,闭目养。
从下午开始他们就被机器追着各处逃,不但身体劳累,
也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现在终于松懈下来,哗哗的雨声成了最好的助眠音,没过多久邬云双就在地上蜷成一团,沉了梦乡。『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墨朔靠着柱子,身上盖着杂,
低垂着,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过了许久,雨声渐渐弱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庙中清浅的呼吸声。
一只小小的蜘蛛从顶的房梁垂下蛛丝,缓缓滑下来,眼看就要爬到少年的鼻上。
墨朔猛地睁开眼睛。
他拍掉悬在眼前的小蜘蛛,悄无声息地扶着柱子站起身,收拾好行装。
此时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推开门扉时,墨朔还是忍不住回看向了沉睡的少
。
邬云双还在梦乡中,嘴角挂着甜蜜的笑。
对不起了,他决定偷偷离开。
左脚已经踏出了庙,邬云双只余下一个蜷缩的小小背影。
墨朔不由得想起,那个踩在矮凳上,为他熬汤,像个小巫婆一样的少。
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他走回庙,将自己唯一的武器——佩刀留给她。
不知这座诡异的后宫将来还会出现多少恐怖的怪物,之后他们分道扬镳,愿佛祖保佑她能顺利返回故乡。
虽然墨朔不信佛,不过他依旧虔诚地祈愿。
淋漓的雨没有挡住远去的少年。
邬云双是半夜冷醒的,她将周围的垛都拥在怀里,结果杂
冲到了鼻尖,她没忍住打了个
嚏,梦就醒了。
她又梦到四年前,墨朔从军前与自己告别的场景。
“小浮元!”他骑在骏马上,从桃花林间穿过,挥手与她告别,“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明明梦里是开满繁花的春,醒来后却是寒风瑟瑟的秋夜,多少有些伤感。
“朔哥哥?”她轻声唤着。
可是举目四望,哪里还有自己未婚夫的身影。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牛蛙和虫鸣声此起彼伏。
邬云双拿起身侧未婚夫的佩刀,不禁感到疑惑重重。
他到底去哪里了?
莫不是他发现自己想要刺杀他,所以故意避开?
邬云双懊恼极了,都怪自己贪睡,明明是要接近他,趁他睡着了下手的,结果自己先睡了过去。
远处传来阵阵仙乐,她抱着刀,缓缓走出庙。
也许因为下过雨,庙外现在被浓重的雾气笼罩,看不清远处的景象。
只能勉强看到有一连串淡淡的红光浮在半空,将雾气都染成了红色,邬云双好地跟了过去,躲在低矮的花丛中。
原来是有举行成亲的仪式,一长串的队伍吹着乐曲,举着鲜红的灯笼,在浓雾下的夜色中缓慢前进。
不对,缓慢后退。
他们是倒着往后走的,看起来非常诡异。
第章 距离宫门277步
邬云双记得娘亲曾告诉她,成亲需要八方明的祝贺,因此婚礼一定要选在吉时举行,通常也就是戊时。
不过从小到大她见到镇子上的大大小小婚礼,并不都选在这个时刻。
吉时因而异,还需要结合新娘的生辰八字、新郎所在的行当规定等。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没会在
更半夜的子时成亲。
子时与午时相对,是一天当中气最重的时段,话本上大部分故事的鬼怪都是在子时出来祸害
间的。
到底是什么会在夜半时分举行婚礼?
恐怕是那些冤死在后宫中的鬼。
她们被迫成为秀,再也不能嫁
,死后就化为厉鬼,于夜半时分徘徊在后宫中,周而复始地举行孤独的婚礼,完成生前的愿望。
想到这里,邬云双开始浑身冒冷汗,后悔自己不该好心这么重。
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那仪仗队伍已经行至花丛的不远处,若是她现在起身,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只能屏住呼吸,等他们走过去。
她低下,透过枝叶的缝隙观察行进的队伍。
也许是因为倒着走,仪仗队伍走得极其慢,必须要等到一只脚陷在污泥中踩得扎扎实实,才会抬起另外一只脚。
侍从的鞋面是上好的丝绸,上面绣着类似水纹一般齐整的纹理,复杂致,一看就是上等绣工制成,价格不菲。
可惜现在都沾上了污泥,好费啊,邬云双不禁感叹着。
她的注意力全在布满泥泞的致鞋面上,很快便发现这些侍从鞋子的方向并一致,有的朝前,有的朝后,甚至还有朝两边偏移的。
好似大家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这队伍岂不是要撞在一起了?
邬云双好地微微抬看,却发现侍从的身体居然都是朝后的,只是他们天生异类,脚掌长相颇为随意,三百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