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挥手道：“左右是你们两
无用，留不住世子的心。罢了，且先下去吧。”
两对视一眼，拜了拜下去了，直出了太夫房，穿过花园，早兰才低声道：“太夫不会又想把我们换走吧？”
迟梅道：“你不想走？”
早兰瞪了她一眼：“难道你想走？在世子房里，活又轻省，又少，二夫从来不骂，还动不动赏银子。青金银朱也不是那等
舌的，都是老实，一点是非没有。更不必说咱们俩做的茶叶和香，如今卖出去的都有分润。虽说一个月不过两三吊钱，那也是份例额外的，材料都是尽着使。世子还说了做得果然好，还要给我们请先生来教我们，将来能上柜台正式售卖了，许我们长期分红，那可是长长远远的！”
迟梅道：“你眼皮子也太浅了些，我听说二夫跟前的白璧和青钱，拿的份例是和外边柜面掌柜的一样，年底还有分红。而且十几家店的掌柜们挑了三十岁以下的来给她们选，看中谁就嫁出去，还有嫁妆。早前的花妈妈、云妈妈，都是陪着夫陪嫁来的，如今在外边都是有铺子庄子的，一般家哪比得上。”
早兰叹了声：“可惜我们身契都在国公府，不比她们的。太夫指望你我给世子做通房，将来娶正
娘子的时候，我们俩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倒不如安心和银珠青金一般做丫管事，至少还有钱呢。”
两嗟叹合计了一番，才要下去，迎面撞到许菰走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行礼：“菰大爷。”
许菰压根不敢直视她们，只侧身让路，十分守礼。
两只能连忙走了，待到走远了才又低声议论道：“菰大爷不是要考春闱了吗？这些
子不是都在跟着老师在院子里苦读，怎的今忽然出来了？”
早兰道：“是来给太夫请安的吧。”
迟梅道：“太夫免了他请安的，也是说让他苦读，什么都不必管。要说大爷一贯也是极守礼的，样貌也生得好，可惜是庶子。”
早兰轻声笑了声：“庶子也
不到你我伺候，等大爷考上了进士，你等着瞧吧，太夫必有安排，听说早就看好家了，要为他议一门高亲，也算给国公府一个臂助。因此特意的，只安排了粗使丫鬟和小厮伺候，一个近身伺候的大丫鬟都没安排。”
两悄声议论着，早兰却忽然道：“我看大爷突然来定有些事，待我去打听打听，万一一会儿世子问起来，我们也能答出来。”
迟梅却已看出早兰的意思：“你是想讨好世子爷？”
早兰低声道：“我们俩自幼就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老太太
子你还不知道吗？最是个惠实不至的，满大道理，其实把我们
婢当成猫儿狗儿罢了。二太太虽然是商户家，却待下们实在，都是实打实给钱的。与其等世子夫进门，我们被打发出去，还不如靠着咱们手里这点技能早做打算，你看看银珠青金，又比我们强到哪里？不过是早到了世子身边，世子其实极好说话。”说完悄悄转绕过游廊，却是往里探看。
许菰却自己一径走到了太夫屋外，和太夫跟前的巧荷说话：“请巧荷姐姐帮忙传话，就说我来请安。”
太夫听说许菰来是有些意外的，她正与白夫对着拈佛豆说闲话，便命许菰进来道：“马上就要
闱了，不好好读书，还惦记着请安做什么？可是缺了什么？只管说，我让你母亲给你办了来。还有你大姐姐那边前儿让送来的文选，你可看过了？你大姐姐说了，你姐夫好不容易淘换到的，你看一看，哪怕押到一篇，都必有受益。”
许菰连忙道：“有劳祖母关心，有劳伯母、大姐姐、姐夫关心了。我温习功课一切都好，只是今听到外边沸沸扬扬，说我们府上的事，孙儿有些担心，这才来和祖母禀报。论理祖母年高，此事不该和祖母说，反让祖母担忧，但孙儿也不知该和谁说，毕竟此事也不好和母亲说的。”
太夫忙问道：“什么事？”
许菰道：“我昨听闻，二弟在外宴请顺亲王世子在城郊白溪别业，结果宴上十分奢侈靡费，顺亲王世子那偏巧带了正在家歇息的李梅崖过去。祖母不知道，那李梅崖是个极耿介无私的，看到二弟宴请十分奢侈，便在宴上嘲讽了一番，拂袖离去了。顺亲王世子见状也无趣，便也走了。宴席不欢而散，此事成为笑话，都传遍了京里文官宦家庭了。”
太夫一听，气得捂住胸，浑身发抖：“我早就说了！这孩子不管教是不行了！快教传了国公、国公夫来！国公府几辈子的面子全都没了！”
白夫连忙唤巧荷拿了太夫平吃的顺气清心丸来用水化了，请太夫服药。
不多时靖国公许安林、盛氏都到了，太夫一迭声问：“二爷呢！他爹娘都来了，他还没到？”
盛氏道：“媳
晨起有些疼，便让他去替我问问大夫配药去了。”
太夫怒得脸色都变了：“你还替他遮掩，他压根就没回来！慈母多败儿，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吗？他一个月着家的就没几！都在外边斗
走狗花钱如流水的，都是你纵着他夜不归宿！”
盛氏不说话，许安林堆起笑脸道：“母亲一大早莫要为我们气坏了身子，到底吩咐我们来做什么？莼哥儿不懂事，您担待些。”
太夫道：“若不是菰哥儿听他师长同学说了，我还被瞒着。如今满京城都知道莼哥儿邀请顺亲王世子，宴席办得太过奢侈靡费，席上被李梅崖怒叱退席的事，咱们靖国公府几辈子的名声，几辈子的脸面，都给败
净了！”
许安林满脸迷惑：“顺亲王世子是谁？李梅什么又是谁？莼哥儿也是的，花这大价钱宴请还被数落，还不如把钱给我办，定然妥当。”
太夫几乎气厥过去，白夫连忙替她拍着背心，太夫转手抖着对许菰道；“菰哥儿给你这不争气的爹说说！”
许菰道：“顺亲王世子谢翡，是宗室里颇为出挑的了，平里好文，是林祭酒的外孙，因此在士林中也颇有些名声。平里也与大学士李梅崖
好。李梅崖是内阁最年轻的大学士了，二十二岁时连中会元、状元，授修撰。年方三十六岁便已任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军机要务。他前些子因奏折触怒皇上，皇上叱命他停职回府思过，听说前又已复职当差了。为极是耿介刚直的，若是将宴席过于奢侈参上一本，父亲也逃不掉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过。”
许安林听到他被停职，松了气：“不是被停职了吗？御史们本来就参，我也不是没被参过……无非就是罚罚俸，我又不当差……”
太夫双眉竖起：“你懂什么？内阁大学士怎可能随意罢免，皇帝再生气，顶多也就是让他在家反思几，也就回去了。你可知道内阁大学士一旦弹劾，便是首辅也要先递了辞呈，在家等候朝廷问询，你一个小小的世袭爵位，那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撤掉的事吗？”
许安林睁大眼睛：“什么？莼哥儿好心请吃饭，便是奢侈些，也是东主一片好意，他怎么好意思反过来参奏咱们呢！这不是狗咬吕
宾不识好心吗？也太不知
世故了吧？他没有师生故，上级同僚的吗？难道平参加别宴会也敢说？谁还敢请他啊。”
太夫被这个癞皮狗一样无能的儿子气得没法，也知道和他没法说话，只高声问道：“莼哥儿呢？怎的闯下这等大祸还不来？来害得抄家灭族，除爵问罪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
许安林皱眉道：“母亲，好端端如何出不祥，莼哥儿不过是淘气些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