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家里来了很多
，每个都眉开眼笑地哄她说没事，迟早会好，自己的身体重要。还送来了礼物，小孩出生后要用的，要吃的，一应俱全。他们坐在她身边也都是告诉她，怀孕的事
，孩子的事，新的生命的诞生掩盖了过去丈夫的病痛，大家都是宁说好不说坏的。只是他们越是笑，她就越是笑不出来，坐在热闹不已的群里，没有一个能听得见她的声音。
因为她是他们之间唯一一个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的。
“小椿，”律子垂下眼睛，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握着小椿的双手微微用力，“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俊介？”
小椿没察觉她的不对劲，“之前医生说过你这段时间不适合出门，如果要见哥哥的话，得等一等吧。”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正在随着时间不断长大的孩子，那根牵连着母亲与孩子的脐带就像是在不断地夺走她顽抗的力气，压抑许久的痛苦和悲哀就即将挣
她这层躯壳，“……我想见他。”想要告诉他所有不能知道的事。
“好啦，知道你们感超好的，”小椿耳根子软，根本经不住律子这种可怜兮兮地哀求，“等一下就跟母亲说说，找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见哥哥。”说完又看见律子脸色苍白地伏到一侧，反胃似的捂着胸
。小椿连忙坐过去给她顺气，“不过确实得等身体好些，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吃，哪有力气出门。”
过了一会儿，送晚饭上来的是五条悟，小椿不乐意跟他呆在一块，自己下楼吃饭。房间里只剩下了律子和他两个，安静得有些吓，餐盘放在桌上磕出一声轻响也显得异常刺耳。律子的肩膀忍不住收紧了一些，她不看五条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姐姐……”他自己走到她身边，半蹲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不等他继续开，她已经拒绝了他，“……我现在不饿。”
“那好吧，”他用一种体贴的态度顺从了她的抵触，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双手，在她条件反
要缩回去之前，“你不问我明天要去哪里吗？”
律子望着他期待的眼睛好一会儿，手被他紧紧拉着，他的手指正在缓慢地摩挲着手心，他总是擅长用这种小动作慢慢瓦解她的抗拒，让她一次次想起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不得不配合，于是不安地问他，“你……明天要去哪里？”
“古
，姐姐想要礼物吗？”
“不，我没什么想要的。”
“可是我有想要的礼物。”
“……什么礼物？”
从律子房间出来的小椿下楼到餐厅时，岛田夫已经
座，见她走过来，笑着说：“今天出门给你和律子买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小椿坐到岛田夫身边，见袋子里还装着几件童装，嘟嘟囔囔地说，“那家伙买的童装都够多了，妈妈
嘛还买。”
岛田夫猜到她和五条悟又闹了矛盾，“他想买就买，还不准我买了吗？他就是那种格，不是坏，不喜欢就少跟他来往就好了。”
“但是要天天看见他，就很不爽。”
“小椿，在这里，很多结过婚的
是没有家的，”岛田夫眼睛落在小椿年轻的面庞上，轻声说，“离开出生的家，进婚姻的家，但是又处处都不是家，律子能够有个亲在身边是很难得的事。”
“可是我跟妈妈你不是她的亲吗？”
“我说的不是律子，我说的是很多，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别。我不希望你将来嫁给别的时候，没有亲在身边，所以也不希望律子在无助的时候，离开自己的亲，我们在她身边，她的弟弟也应该在身边。”岛田夫将要送给律子的礼物放到小椿手里，“去把礼物先拿给律子，阿姨刚刚还做了点开胃的甜品，知道她最近胃不好，也一起送过去。”
“知道啦。”
小椿端着甜品和礼物上楼，门半掩着，没有关紧，她能听见里面律子和五条悟说话的声音。
鬼使差地，她没有敲门，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去。
停在门，她从门缝里看见五条悟跪在律子面前，伸手抚摸律子的脸。
还没明白过来，血
已经预先涌到了胸，热得她双手一紧，差点打翻手里的碗。
她听见五条悟痴迷的声音。
“……想要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