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从群中走出。
围着她的,自然还是纷纷的让开了路;但这回他们,并没有再围着她。
坪中间,并没有因她的离开而减少了欢乐的气氛,大家还是双双对对的歌唱在一起。
只有少数几个,因得不到她的两
相悦,像是失魂落魄一般,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
那少仍然一路载歌载舞的走着,只是脚下轻快了许多。
她并没有回向树林,而是笔直的向山坡走来。
白士英发觉她朝山坡上走来,要待退走,已是来不及了。
因为山坡并不高,他就算以最快的身法退走,还是会被她发现的。
张正林告诉过他,被她发现了,自然会发生误会,对他苗疆之行,岂非前功尽弃?倒不如站着不动的好,最多是偷看他们的歌舞,如果引起误会的话,等张正林来了,就好向他们解释清楚,心念转动,也就背着双手,倚树而立,站着不动,作出欣赏之状。
那少像一只彩蝶,已经轻盈地,翩然地飞到了他面前。
她柔若无骨的双手,仍然一高一低的随着轻快的步伐,舞个不停,中也同样的唱的较为低沉,好像在倾诉着衷
。
白士英虽然听不懂她唱的词句,但声调之幽美,几乎是类歌唱中最好的歌曲了。
四目相对这一刹那,白士英的呼吸,几乎有促之感。
方才他不过远远的看到一个苗条而美丽的影子,已经觉得她很美,现在对了面,两相距不过数尺,看的自然更为清楚。
这少有一双灵活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水。
有两条弯弯的眉毛,纤细整齐,不描而黛。
有一根玉管似的鼻子,配着红菱般的啼唇,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容,微微露出了些编贝般的皓齿。
最使感到怦然心动的是她没有领子的短袄,露出了她圆润白腻,完全无缺的脖子,和半掩半映一双玉球般饱满而耸起的胸脯。
当然,美的地方大多了,比如:她那纤细的腰肢,和短裙底下,比羊脂白玉还要细腻纤秀的半截大腿,晶莹如同软玉,完美无比的天然玉足。
有美皆备,无丽不臻。
他简直不敢多看,不敢多想。
任何只要多看她一眼,准会
不自禁。
那少在白士英面前轻歌曼舞,笑靥如花,眼波欲流,就像一朵含苞初放的白百合,在轻风中摇曳。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脸上,似羞还笑,洋溢着欢欣,她那娇柔而略带挑逗的歌声,好像充满着新的希望。
这使在山坡下尽歌舞的苗族男
,感到十分惊,他们都止不注仰起了
,朝山坡上看来。
那少更是喜悦,边唱边舞之中,朝白士英嫣然一笑,忽然软绵绵的抬起那莹白似玉的皓腕,羞涩的送到白士英的面刚。
她没有说话,只是脉脉含的望着白士英。
白士英一时惊讶的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该如何才好?那少看他拘谨的模样,不觉展齿一笑,伸在他面前纤纤玉手,轻轻抬了一下。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这明明是向白士英示意,要她去牵她的手。
白士英不知这是苗的什么礼节?但那少
请示的很明白了,这是要邀自己和她一起跳舞。
他听说过苗好客,对汉
尤其欢迎,她邀请自己跳舞,是表示友善之意,自然不能拒绝。
白士英踌躇着只好伸着手出去,那少脂光如玉的脸上,忽然微微一红,娇羞之中,流露出万分喜悦,没待白士英碰到她的手前,很快就一把拉住了白士英的手,轻轻往外一
,左手随着扬起,扭着腰肢,曼步轻歌,边跳边走,朝山坡下走去。
白士英被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紧紧牵着,身不由主,也只好跟着她的步伐,邯郸学步。
差幸他方才已经看了一会,他们跳的舞,步法简单,又有歌声的节拍可循,走了几步,已经差不多可以领悟。
那少牵着他的手,本来还在暗中示意,看他很快就能和自己步法相合,更是高兴。
山坡下面的,看到少
和白士英手牵手的下来,大家不觉纷纷拍起手来。
丛中也有吹
哨的,也有高声怪叫的,一时欢动如狂。
两从山坡一路手牵手的跳向平地,就被一大群男
一层层的围在中间。
吹竹筒和打皮鼓的声音愈来愈急,围着他们的青年男,唱和的更响,也跳得更快。
大家尽的歌唱,尽
的笑。
白士英初时还有些尴尬,但眼看大家都是如此,也随着手舞足蹈起来。
那少自然更为高兴,眼波流盼,腰肢轻摆,脸上更是红菠酸的,笑靥含春,洋溢着喜悦。
月亮已经到了中天,鼓声渐渐停了下来。
歌声乍歇,跳舞自然也停止了。
男的已经跳得气喘如牛,的也香汗淋漓。
大家脉脉含睬,相视一笑。
接着方才跳舞时的伴侣,男成双,双双对对,手携着手,离开
坪中央。
有的就在林前,并肩坐下,有的已经隐了花丛
处。
有的还站着说话,有的已经悄悄溜走。
反正大家已经散了,各都找到了伴侣。
方才是由互相唱和而结识,现在正好喂喂细语,互通款曲。
那少朝白士英腼腆一笑,拉着白士英的手,并肩朝山坡上走去。
白士英和她言语不通,只好硬着床,任由她手牵着手的拉着走。
两重又回到小山顶上,走到一大棵树底下。
那少回眸一笑,倚着树根坐下,然后仰脸望着白士英,拍拍她身边地上,意思要他也坐下来。
白士英只得跟着坐下,只是和她保持了一些距离,那少看他是个谦谦君子,更是喜悦,腆颜一笑,自动的坐近了些,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他。
樱唇轻启,低低的道:“歹阿里郎?”这是苗语,意思是:你叫什么名字?她这一开,语声清柔娇腕,甚是悦耳。
但白士英初到苗狐,自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只好摇了摇了。
摇,自然表示听不懂。
那少似乎感到有些意外,忽然抿抿嘴,轻笑道:“你连一句苗语也听不懂?”她居然说的一
汉语,只是
音稍微生涩了些。
白士英听的大,望着她道:“姑娘原来会说汉语。
”那少微微摇
,柔声道,“我说的不好。
”白士英问道:“那么姑娘方才说的什么呢?”那少眨动一双像星星般发亮的眼睛,偏着
道:“我是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白士英“哦”了一声,笑道:“在下白士英,姑娘呢?”那少
道:“我叫孟双双,孟夫子的孟,双双对对的双。
”白士英听的更,问道:“孟姑娘念过汉书。
”她知道孟夫子,自然念过汉书了。
孟双双朝他点点,说道:“念过一本三字经。
”说到这里,忽然轻“嗯”了一声,又道:“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白士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