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好走,长途汽车翻山越岭,走走停停,用了一
整天,才走到阿毛的部队。去找阿毛之前,我已经在信里告诉他,所以他非常期
待。部队里有人探亲,是件令官兵们兴奋的事,一个漂亮姑娘来看他的男朋友,
更让官兵们兴奋莫名。一个当兵的听说我找阿毛,三步并作两步地向一个营房跑
去,大声喊道:阿毛,有人找你!
我差不多快不认识阿毛了,他黑了,瘦了,城市青年的嚣张劲头也收敛了许
多。他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你来了!这就是我日思夜
想的阿毛?我忽然觉得他很陌生,我们两人之间有了距离。但这种距离感,很快
在我们对往事的顾中缩短再缩短,直到为零。
部队里为我安排了一间客房。晚上,阿毛偷偷溜到我的房间里,尽情地在我
身体发泄他长时间对我的思念。让我奇怪的是,本来想着二人重逢后的做爱肯定
很美好,但我却没有丝毫快感,甚至有些难受。阿毛就像个贪吃的孩子,一次一
次地要我,他说想我想得快疯了,如果我再不来,他就是被部队处分,也要去
找我。我理解他的心情,虽然我没有从性爱中得到快乐,可想到他需要,就一次
次给他,迎他。那天晚上阿毛和我到底做了多少次,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
过一会就要,一夜几乎没睡。
阿毛的排长听说我是在大学学音乐的,对我说,部队的文娱活动很少,大家
都感到枯躁,正好我来了,晚上开个晚会,一方面表示对我的欢迎,同时也向官
兵们展露一下当代大学生的风采。我未加思就答应了。
那年月还没有伴奏带,部队的几个文艺爱好者找来了二胡、笛子、小提琴等
等部队能找到的简单乐器,把我要唱的五首歌曲练了一遍,晚间就登台给官兵演
出了。应当说,在大学将近一年的学习里,我的歌唱技巧进步神速,在系里,我
是数得上的好学生,在部队给这些官兵唱歌,那就更没问题了。我把准备好的五
首歌唱完后,近名官兵齐声喝彩,还要我再唱。架不住大家的热情,我又连续
唱了几首。演唱时我看到,那些官兵看我的眼神都发直了。据阿毛事后说,那是
他们军营最热闹的一个晚上。演唱结束后,有几个大兵拿着本子,请我签名,我
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又不是歌星,签什么名,他们说,在我们心目中,你比歌
星还歌星,你就是飞进我们军营的灵鸟,你以后要再来哟!
联欢会的当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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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颇激动,丝毫没有睡意,与阿毛一次次地做爱,
也许是心情好吧,竟然有了一丝快感。
在阿毛的部队呆了两天,我要学校了。阿毛的战友们依依不舍地送我。阿
毛给班长请了假,说送我去镇上坐长途汽车。在镇上,阿毛在一家小旅店里开了
一个5块钱的房间,说是与我话别。进了房间,阿毛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急
不可待地进入我的身体,他一边做,一边流泪,泪水洒在我的胸前。
八、没有花前月下的大学生活
大学生活留给我的记忆是温馨的、美好的。
在大学里,我目睹了无数男男女女的相互追逐,他们追逐爱情、追逐情欲的
满足、追逐有形和无形的东西;男同学追女同学、女同学追男同学、学生追老师、
老师追学生,等等。在大学里上演的一场场男女追逐游戏中,我仅仅是一名看客,
并非是我对这样的游戏不动心,而是我分身乏术,无法加入到游戏中去。因为阿
毛是我爱与性的全部。
阿毛为了与我时常见面,通过他爸的关系,一连换了三个军营,最后这次离
我最近,我要从学校去部队看他,只要坐一个小时的车就够了。阿毛熟悉了部队
生活后,慢慢变得油条起来,他要么向部队请探亲假,要么请病假,总要想方设
法来与我相聚。来后,他经常身着军装到学校来找我,来的次数多了,我的
同学都知道我是名花有,而且人在部队当兵,我这个「军用品」就没人敢碰
了。
手中有些小权的阿毛他爸,已经在为我们将来的婚事做考虑。他在市中心准
备了一套房,进行了简单装修,阿毛来就在那里住。当然,陪阿毛度过漫漫长
夜的总少不了我。原来,我和阿毛经常在他与他父母住的那套单元房里做爱,
一次,因为疏忽,让阿毛的妈发现了床上的精斑,他妈是过来人,知道那是什么
东西,把阿毛毫不客气地收拾了一顿。阿毛的父母知道我与阿毛已经到了焦不离
孟、孟不离焦的程度,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我们去了。再说,一个大兵,能找
到我这样的大学生女朋友,阿毛父母感到很满足甚至自豪。在那套属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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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
子里,我经常与阿毛做爱做得昏天黑天、飞砂走石。我在高潮中「死去」,又在
短暂的缓歇后醒来,真可用死去活来作形容。我们的革命军人阿毛,发扬我军一
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在我丰腴的肉体上不知疲倦地开垦着,时而气喘吁吁,
时而汗流浃背,他从不叫「苦」,从不喊「累」。他时常俯在我身上,像孩子撒
娇般地说,我就喜欢你这身肉,我已经离不开你这身肉了。他已经到了迷恋我的
程度,我的生活里也不能缺少他。
革命军人阿毛越来越放肆,他告诉他爸要返部队了,他爸将别人送他的那
些名烟名酒装了一提包,让他打点部队关系,以便早日「混」入党内,或者在他
将来离开部队时,档案里多写些好话,阿毛却把这些东西都便宜卖给小商店,拿
这笔「资金」作为我们欢作乐的投入。他和我已经不敢在属于我们的那套房子
里住了,万一他爸「查房」,那将死得很惨,他在一个偏僻的小旅店租了间房,
晚上就让我过去,继续过我们的性福生活。革命军人阿毛总是能够通过种种渠道
搞来病假条,而后到部队请假再请假。阿毛的上司都或多或少地从阿毛那里得到
过好处,或者托阿毛的父亲办过事,对阿毛放得较松。这虽然非常不利于革命军
人阿毛的成长,但给阿毛找到性的快乐了便利条件。革命军人阿毛最过分的
一次,是将病假条延续了多天,这多天,每天都少不了我的陪伴。
阿毛连续几个月不家,他爸他妈还以为他在部队安心了,还在心里嘴上直夸他
们的儿子呢。哪晓得,阿毛白天就混迹于一群无所事事的老头中,听别人聊天,
打扑克,下象棋,打麻将,完全将自己混同于普通老姓。家庭环境优越、从不
缺钱的阿毛,就像呼保义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