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飞的低低的海鸟;下
雪天他们就依偎在壁炉前看电视或者读书,壁炉里的木柴烧的哢嚓作响,空气里
弥漫着一让
舒服的木香气。严羽曾说过会带她去欧洲玩,他们可以在烧的火
热的壁炉前做,那终究成了空话,现在想起来都好像做梦一般,就连那一晚
恐怖的地狱般的景,在这遥远的白雪覆盖的国度里似乎也变得模糊了。
那天天气不错,他们爬到了Preikestolen山崖上眺望lyse
fjord海峡,极目远望山崖间云雾缭绕,崖下蓝的湖水如一块在岁月中静
默沈淀的瑰丽宝石,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力远不能及,站在这种壮阔的景观
面前,的心胸也很容易变得开阔。楚辰和程晓瑜站在悬崖前谁都没说话,程晓
瑜看着眼前层峦叠嶂延伸到暮霭处的群山,心中瞬间有所顿悟,在大自然面前
类是多麽渺小,那些你以为强烈到恨不得为之生为之死的
,站在稍微
远点的地方看可能都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不过是万千世界中的沧海一粟。
世间每天上演多少悲欢离,可这世界何曾有过一星半点的改变?是她执念太,
总觉得上天对她不公平,她不扭着就表达不出她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其实
不
过是微尘般的存在,一阵风过来吹到哪里可能就要去到哪里,她何必这样苦又
自苦。
程晓瑜突然有些顽皮的朝楚辰笑了笑,「Youjump,Ijump。」
楚辰看着程晓瑜,在山顶晴朗的阳光下她的笑容纯净可一如往昔,楚辰的
心瞬间就迷惑了,他喃喃的说,「如果你真跳了,我当然也会跳。」
其实程晓瑜和楚辰刚分手的时候她真想过找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和他一起殉
,强过於这样痛苦的活着。程晓瑜笑了笑,「还是活着吧,虽然很辛苦很累有
时候很想放弃,但生不就是这样吗,还是要活着啊。」
他们在奥斯陆待了一个星期,又去北角待了几天可一直没看到极光,他们原
定的国时间已经快到了,楚辰说要不再等一个星期吧,程晓瑜知道他每天工作
挺忙的,这样跟自己跑出来两个星期已经是强抽出的时间了。程晓瑜就说还是按
时去吧,哪能事事完美,能和你一起来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临行前一晚到底叫他们等到了极光,两穿着厚厚的衣物站在冰天雪
地间抬仰望天空,在
蓝色的夜幕中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绿光,然後那光在几分
锺之内变得越来越醒目,接着瞬间就像瀑布般倾泻下来。那景太壮观,无法用
言语形容,投影仪的光影更不足以比拟其万一。那道光像条无穷无尽的巨型丝带
绕满了整片天空,时若翩然蛟龙时若静海流,那颜色也不是单纯的绿,混着些
浅淡紫和
蓝,美的仿佛一场触手可及的色彩盛宴。楚辰和程晓瑜抬
看着天
幕上美美奂的极光,都被这大自然的奇妙造化
震撼。
好一会儿楚辰才说,「这里和我心目中的『天之涯』一模一样。」
小兔和幽冥手拉手的站在天之涯的顶端,程晓瑜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和楚辰
一起看到了极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光影见证了他们的,她终於可以不再那
样地遗憾了。
从挪威来以後程晓瑜似乎好了些,虽然还是不出门但
绪已经不像先前
那麽差了,楚辰也多少放心了些。那天楚辰下班来的时候程晓瑜居然在厨房炒
菜,楚辰再想不到,走到厨房门看了看然後笑说,「程晓瑜,你现在连饭都会
做了?这麽贤惠。」
程晓瑜皓白的手腕翻着菜铲,转过朝他笑了笑。
程晓瑜只做了两道很简单的菜,一道香菇青菜一道西红柿炒蛋,楚辰很给
面子的全部吃光了。吃完饭他们一起看了部轻松的电影,洗完澡以後才九点多两
就躺下了。程晓瑜今天心
不错,关了灯还一直说话,楚辰就陪她聊天,两
聊到很晚,谈天说地畅所欲言,最後什麽时候睡着的他们都不记得了。他们之间
的关系不是也不是亲
,他们
着对方愿意为对方做一切却永远隔着一道禁
忌,他们超越了世间所有可以言说的关系,他们是彼此心底最
处的一个伤一
朵花一滴泪,那是谁也比不了的最初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程晓瑜还在睡觉,楚辰穿好衣服低在她脸颊上亲了
一然後轻声的关上门出去了。等晚上他来的时候程晓瑜已经不在了,家里的
摆设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空空的好像突然变成了沙漠。
程晓瑜给他留了张字条放在床柜上。「楚辰,我家了,我想我爸爸妈妈
了。你不要难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兔。平安,勿念。晓瑜。」
楚辰轻轻放下了那张纸条。她走了,屋子里还有她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弥漫
在枕席之间,不过这味道也终将烟消云散。楚辰仰面躺倒在床上静静的呼吸,她
说要去挪威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程晓瑜走了他心里当然难受,但已经
不是过去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是一种顿顿的疼痛感。一次次的看她离开,或许
他已经习惯了,她像一种最虔诚的信仰,他信奉了一个苦多於乐的宗教,自始
至终都无法放弃。
程晓瑜坐上了从青城开往柳城的火车,架子上摆着她黑白圆点的小皮箱,还
有五个小时她就到家了。家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是无论走了多远最後都可以
去的地方,程晓瑜离开的越久就体会的越。前几天楚辰的妈妈约她出来见面
问她现在是不是住在楚辰的公寓里,程晓瑜说她过几天就走,席容嗯了一声,倒
也没再多为难她。不过她离开并不是因为楚妈妈,她本来就打算和楚辰一起看完
极光就离开。只是这次她实在伤的太重,难免贪恋楚辰的温柔,所以多留了些
子,不过她心里清楚总归要走的,跌跌撞撞的这三年过来,就算她再愚笨,那些
用血和泪换来的经验她总不会忘记。生就是要做所有该做的事
,至於那些
不该做的,不管多苦多痛多难多舍不得,都一定不能做。执意任的
都还是个
孩子,而所有孩子最终都会长大。
火车上很热闹,吃东西的打牌的聊天的检票的还有走来走去卖东西的,程晓
瑜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在她对面的男生问她在哪里下车还问她要不要打牌,
程晓瑜笑着摇了摇说累了,那三个
就打起了斗地。程晓瑜把
靠在微凉的
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逝的风景,脑袋里没想什麽只觉出些沈沈的哀伤,她心里
还算平静,但不知为什麽沈默的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