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娘养的东西,本事那么大也不搞出点事端来,就真跟狗一样听话。”
“那你猜猜为什么?偷偷告诉你,皇兄杀我父皇抢皇位的时候,是丘元焕陪他去的。栾楚廷杀我皇兄抢皇位的时候,定也是丘元焕陪他去的。还记得桃花山上他们忽然离去你们躲过一劫么?不久后我皇兄就死了,他们走得匆匆忙忙,还不敢趁机要你们的命,为的是什么?”栾采晴对这个话题似乎极有兴趣,兴致勃勃道:“你知道的事情,我皇兄会不知道?猜猜,为什么我皇兄,还有栾楚廷都待他这么信任?”
“皇子伴读,长枝派掌门,大将军这些超然的地位……”吴征喃喃自言自语,又觉似乎不太够。丘元焕的本事太大,还直接参与皇位的更迭争夺,两任燕皇对他的信任也似乎太过了些……
“哪哪哪,来,换个思路。”栾采晴憋着笑道:“你看看蒯博延,这人怎么样?”
“绝对是疯子一个……”
“一个人怎么能成为疯子的?”
“他有本事,又几十年不能出头,久而久之必然有些疯了……”
“啧,真的笨啊。我问你,朝堂上对皇帝绝对忠心,又能有点本事还最容易变成疯子的,是些什么人?”
吴征愕然张口眨了眨眼,不可思议道:“太……太监?”
“咯咯咯咯咯咯……”栾采晴放声娇笑,笑得眼中都有了泪花道:“你一定想不到,想练好《九转玄阳诀》而不出岔子,最合适的方法不是找什么人合体双修,是把自己阉了。栾家……咯咯咯……栾家是皇室,要当皇帝就得先练好武功,眼前就是现成的一本绝世武学,但是要练好就得把自己阉了……咯咯咯咯……栾家……栾家真是好笑……丘元焕当年得权快所以没疯,蒯博延就没他的好命,所以他不仅仅是疯子,还是变态……”
“丘……丘元焕是个阉人?”吴征简直不可思议,以丘元焕的勇武,怎么都看不出是个没鸟的阉人。
栾采晴笑了好一阵子才抹了抹笑出的眼泪,道:“《九转玄阳诀》的确有他特殊的地方,丘元焕练了这门功法,不仅身无大碍还有了今天的境界。你从没想过阉人练这门功法,没察觉出来也不奇怪。但历任长枝掌门,的的确确都是阉人,修习的功法也都是《九转玄阳诀》为底。丘元焕大体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才能内外兼修,我听说蒯博延和祝雅瞳动过手,走的就不是丘元焕那个路子。”
“我艹……怪不得蒯博延这么变态!”
吴征想明白了前前后后,栾采晴也吐了口恶气心情好转,美妇整了整衣冠道:“说完了,说定了?”
“一言为定,寻机出发。嗯……大约一个月之后,就有个好机会。”
“好。”栾采晴伸出手掌与吴征击掌为誓,忽道:“我饿了。”
“呃……晚膳已备好,公主请。”
第二章 诡状殊形 墨韵香飘
吴征与栾采晴并肩而行,出了小院后美妇忽然想起问道:“你的志向……若今后天下一统,你怎么办?”
“天下很大,不一定要呆在神州大地。”吴征笑了笑道:“还有很多地方可去,留在这里……不是找麻烦么?”
“哦…………原来如此,我懂了。这是个好事情。”栾采晴露出个恍然大悟,又幸灾乐祸的笑容道:“没有人会想到,没有人会想到,丘元焕就算机关算尽也绝对想不到!好事情!”
“可能我是个怪人吧。”吴征洒然一笑,时至今时今日,他不再会觉得自己天赋有限,和世间谁比较会差了。这世界任何人都没有他的眼界与胸怀。
“当然怪,所以丘元焕绝对想不到你的第一个目标居然会是他!”
回到花厅,诸女都已回来,晚膳也已备好。
瞿羽湘在花厅前探头探脑,见了吴征忙抢了上来喊道:“老爷,玉姐姐和柔姐姐都回来了,就等着你开饭。”拉着吴征让栾采晴先进了花厅,才挨在吴征身边又悄声道:“她们俩有鬼。”
吴征眼睛一亮,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玉茏烟与柔惜雪的确有些异状,吴征越看越觉二女面上潮红未退分外妩媚:“别多话。”实在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低声道:“你以为老爷不知道?这是老爷神机妙算,这个安排不就是为了……嘿嘿……”
“知道,嘻嘻。”瞿羽湘心领神会,垂头窃笑仿佛发现了小秘密又告密成功,还被赏了颗糖果的小丫头。
虽缺了陆菲嫣与顾盼,一家人还是其乐融融。林锦儿回府之后依然深居简出,今日吴征归来,她也特地来花厅一同用膳。见了吴征问道:“征儿的伤没事了么?”
“好了一大半,再静养一段时日自然愈可,多谢师娘。”
“嗯,多多休息,不要太操劳了。”林锦儿展颜一笑,像极了幼时在昆仑山上待他视同己出,温情无限的无限的小师姑。
“是。”吴征心中温暖。自己的努力不仅所有人都看得见,也终于有了成效。林锦儿不再像前两年一样郁郁寡欢,终于回归平静有了较为正常的心态。或许,她会慢慢地习惯现在,从痛失爱侣的悲伤中慢慢走出来吧。
“这些日子有什么安排么?”祝雅瞳亦心下甚慰,给吴征夹了块肥鸡问道。
“先闭关一阵子把伤彻底养好。这一次和丘元焕战了一场有所感悟,顺便看看武功能否更上一层。嗯,大约要半个来月的日子吧。待菲菲和盼儿回来了,我就去倪府提亲。”
一大片目光齐刷刷向倪妙筠看来,女郎顷刻间面红过耳,嗫嗫喏喏道:“你不是要娶盼儿妹妹么?怎么……怎么好端端地扯到人家身上。”
看她越说越羞,螓首都险些埋进胸脯里去,花厅里一片嘻嘻笑声与窃窃私语声。
吴征哈哈大笑道:“盼儿就住在府上不着急,我与她先说好了的。提了亲把你娶过门,省得妙妙每日两头来回跑。一天要跑上四五回,我看了都累。妙妙莫非不肯嫁?”
“可……”说了半字,硬生生地将肯字后半个鼻音吞了回去,倪妙筠装作没事人一样伸出筷子道:“这么大事情,要我爹爹允可才能作数。我又没说不肯……我肯也没有用……”
心慌意乱着前言不搭后语间,一尾油煎酥脆小溪鱼没能夹稳,吧嗒一声掉在桌上,又引来一阵嘻嘻欢笑。
“你们……你们还笑,人家又没乱说。就是你,哪有你这样擅作主张的,祝夫人允可了么?就算祝夫人允了,你问过你师娘没有?”倪妙筠被笑得更加羞了,向吴征大发娇嗔。
“我?大喜的事情我当然允可呀,回头我还要给倪仙子添上大大的一份嫁妆呢!”林锦儿温婉笑道,竟不无打趣之意。
笑声更加大了,人前羞涩的女郎情急不已,撅着唇忸怩难安,可眉梢间的喜色却怎么也掩不住,褪不去……
世事白云苍狗,谁也料想不到未来的模样。燕国平定北方草马黑胡,本该挟此声势一鼓作气地南下,可新皇登基之后,两战不顺,空耗大量钱粮,反让盛国有兴盛之兆。偏居西隅的大秦国本可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若能顺势北出三关,东下夷陵,大可与燕国一争天下。但内耗久久难平不说,还损兵折将,国力大衰。霍永宁夺位之后空有治国安邦之才,如今也是一筹莫展。
成都城依然繁华,皇宫的灯火依然彻夜不息。待天明之后的早朝,龙椅上的新皇居高临下,群臣们山呼万岁。议朝理政过了午,群臣退朝,一切如常,还在龙椅上愣神的霍永宁甚至不如他做中书令时意气风发。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