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修了座西式
圆顶小亭，站在亭中望着远方观音山不禁让我忆起当年的恶战。
「方才那位北洋大员您认识吧？」周绍山直接
题问道。
「徐树铮…」我笑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北洋大员的？」
「一上码
绍山就发现除了我们的
外，内内外外还有起码３、４的练
家子在就让绍山起了疑心，特别注意船上有什么特别物下来…」周绍山答
道：「那位先生一出现，码上的阵型就改变成对外围警戒的姿态，绍山就知
道是他没错。那位先生高大马、圆脸厚肩、粗腰肥腿，虽然戴着帽子却难掩
帽檐下军光，同时他身后右侧那位双手紧提着一个皮包，一副秘书模样，
左方、后方三个眼神随时往高处、角落警戒，显然是保镳。这位先生不怒而
威，步伐沉稳自信，显然是位武而且是位不小的官。这些线，绍山就
妄自猜测应该是位北洋大员……。」
「呵呵，这一路到广州来你沿路看福尔摩斯探案，显然让你学到不少侦探
技巧呀！」我笑着夸奖道。
「看点闲书打发时间也给您发现了…」被我这么一说，周绍山显然不太好
意思。
「我也喜欢看小说的…」我安慰一下续道：「徐树铮来你怎么看？」
「广州不管是车站还是码，都是各方眼线聚集之处，动见观瞻，就连我
部平时也派有眼线蒐集来往行资料，更不用说粤系、桂系各方马了…」周
绍山吞
水道：「就算眼线们层级太低，不知道来是徐树铮，但想必【北
洋某要来广州】这件事现在已经传遍穗城各方势力了吧！」
「嗯，继续说……。」
「以各方马的布置来说，徐树铮想必也知道，就算乔装易容也一定会被
发现…以皖系当下的势态来说，徐树铮要与某密会大可约在香港，不需要到
广州来……。」
「嗯，分析得不错……。」
「现在广州城是岑云帅与陆老帅管事，徐树铮如果来穗要见的是孙先生，
就得避讳两位老帅…」周绍山故意卖关子沉吟半晌道：「敢这样大摇大摆到广
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徐树铮是来见岑云帅或陆老帅】的……。」
「呵呵…」与我的推断相同，这小子果然不是
得虚名……。
「皖系的敌是直系，不是桂系；英国的敌是德国，但与
本名义上
同盟却不一定有相同的利益…」周绍山继续分析道：「英国要中国的力，
皖系要英国的金钱与军火支援来消灭直系…皖系要对国
代，最重要的核
心是收山东，但本好不容易流血流汗打下山东，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还给
皖系做面子？皖系要解决直系，最重要的工作是争取南方的认同，南北夹击才
能一举解决。对段祺瑞来说，如果解决直系又能收山东权益，这就好比鲤鱼
跃龙门，以后就是飞禽、不是走兽了。如果老旦可以做到这两件事
，想不赶
走徐世昌当大总统都不行……。」
「呵呵，好个不想当大总统也不行……。」
「照您之前教导绍山的来看──皖系的目的是打倒直系，参不参加欧战都
只是幌子，所以南方谁有实力可以一起出兵打直系，谁就是直系的朋友；对英
国来说，能出力帮忙英国打德国的都是朋友，但是再怎么说香港都不
能丢掉，丢了英国在远东就玩完了，所以对英国来说只要南方的政权不会
妨碍北洋出兵去欧洲、不会觊觎香港，就是英国的朋友；但对本来说，
北洋政府是谁当家一点也不重要，南方政府是谁当家同样也一点也不重要，只
要能保住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山东，谁保本拥有山东，谁就是本的好朋
友。」
「分析得很好，但你还没说出最后一局…」我故意取笑周绍山道：「不用
拍我马
，说出正确答案我就放你去跟小
朋友约会。」
周绍山脸红道：「所以您的标準答案应该是──徐树铮在英国同意下来
找岑云帅和陆老帅，确保桂系不会跟着起鬨去找香港的麻烦，但同时本不
管孙先生是否同意这样的安排，都会怂恿陈炯明从福建出兵师广州，牵制英
国的如意算盘，好让英国同意本保有山东利益──而这一盘棋中有没
有德国都不重要，因为出一张嘴的比帮跑腿的还不重要……。」
「答对了！」我笑着拿出一个小信封塞给周绍山道：「我这样比较粗俗，
但接下来不出三五天我们就要去準备打仗了，这场仗打起来会拖多久也没
知道。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赶快拿着去带着家小姑娘好好游山玩水，最重
要的是买点首饰、做几套好衣服……。」
周绍山显然丈二金刚摸不着绪……。
「家小姑娘愿意只身从天津跑来找你，心里肯定是认定你了…」我笑着
将信封塞
周绍山袋道：「作为一个男，面对这样的心意…要么你就
好好带她玩几天，以后去打仗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在家少的心理留下一个
美好的
忆…要么你就拿这些带她去好好办办，照旧会标準孩道十六
七岁嫁也不算早了……。」
「这…」周绍山结结
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她愿意跑到广州来，心里肯定是做好了建设，这辈子就打算跟
你了…」我笑道：「邓小姐是中国难得一件的杰出
，你与她把婚结了，不
要急着有孩子，先让邓小姐好好在学习个几年，把大学念完，她将会是你一辈
子最好的伴侣！」
「真…真的吗…？」周绍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旧会们说男要先成家才能立业，你是个才，但邓小姐何尝不是
位气吞山河的巾帼奇子？」我拍拍周绍山肩膀道：「你不像陈仲弘、赵国富
他们，可以逢场作戏来排解年少的轻狂，绍山你需要的是能满足你男需
求，又能契心灵的伴侣。邓小姐何尝不是这样？」
「……」周绍山低不语。
「有花堪折直须折…」我朝他上用力拍下道：「好好做个男！把肩膀
拿出来！懂了吗！」
【待 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