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摊开好好谈,清点家当是很有必要的,所以这段时间林铃比较忙,最起码每天算不完的总帐和那些来往的单子就足够她疼。
傍晚的时候,陈楠、陈玉纯陪哑婶买菜回来,这时张东准备出去,本想和她们打一声招呼就走,岂料哑婶母俩的神色有点沮丧,陈玉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张东关切地问到:“怎么了?快坐下说说。”
哑婶一坐下,就叹了一气,咿咿呀呀地比划几下,陈楠也是
眉紧皱,那委屈的模样让张东看得心都快碎了。
陈玉纯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拆迁闹的,现在陈家沟那边要拆迁,水库已经开始建了,可是村民们却没地方去,很 多都借住在亲戚家。哑婶她们村里的
一直和上面恳谈,搞了半天原来是安置地还没弄好就开始拆迁,现在大 多
看不到实际的东西,已经闹上了。”
“是这种况啊!”张东心里暗骂一声:这水库负责
急功近利,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叫别
先搬,着实是欠骂。
无安居,怎么可能立业?何况陈家沟的村民也算配合,最起码先搬出来,算是支持水利工程,问题是现在连让
家住的地方都没有,这怎么行?关于山地、鱼塘、农田什么的补偿慢一点无所谓,但最起码得给他们一个安身的家。
“唉,现在是有点眉目了。”陈楠一脸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可听说是要划到松山那边,而且是比那些烂尾楼更偏远的地方,据说已经到了海边。我家的补偿申请倒是批下来了,可是你给我再大的地,那地方连路都没一条,怎么住啊……”
又是松山?张东脑筋一转,点了一根烟,沉声问道:“具体是什么况,你们赶紧告诉我。”
陈玉纯打抱不平地说道:“就是在松山靠海的那边,陈家沟村家家户户的补偿安置地全都安排在那边,虽然批给的宅基地比之前大一些,可是那里除了建房子 之外什么都不能做,根本种不了庄稼,而且不通水、不通电,连路都没一条,你想建房子,机器都进不去,怎么盖啊?把这么多的村民往那边塞,简直就是在欺负啊!”
“你们那边的全部迁徙过去?”张东微微一愣,随即问道:“那政府应该会帮你们修路吧!地方偏僻是偏僻,路开了不就好了?以前陈家沟村也偏僻,怎么大伙儿闹得那么大?”
“气死了,你怎么听不懂啊!”陈玉纯子急,不爽地说道:“陈家沟村那边偏僻是偏僻,可是好歹有山有水,地里也种得出粮食啊!松山那边的地种不了庄稼不说,一面靠海,又没其他活可想,除非大家都去捕鱼,还可以赚一点钱生活,问题是几个村民有钱买得起渔船啊?”
“那倒是,那咱家什么况?”张东不动声色地打听道,心想:怎么感觉怎么不靠谱呢?
买不起渔船是一回事,批了那么多荒地不建房子,也住不了,住得了
又没什么生计,虽然整个村的迁徙后地给多了,但陈家沟村那么穷,根本没有多少
能建得起房子,甚至退一万步说,就算房子建完了,也没有讨生活的门路。
“我家补偿一共四亩多的地,钱的话,到时候顶多三、四万元吧!”陈楠的声音低低的,忍不住心酸地说道:“看起来地是多了一些,可那些全都是种不了农作物的沙石地,所以乡亲们都不满意,而那点钱连打个地基都不够,而且路又偏僻,又没什么,除了
瞪眼 之外什么事都不能做。”
“哦?怎么就利用不起来?”张东说话的时候,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事实上村民们蛮有心眼的,一户三、四万元的赔偿,连房子都建不起来,要那么多种不了作物的地又有什么用?这确实很坑。
不过坑又怎么了?顶多就是把地先放一边,拿钱出去打工,有孩子的暂时在镇上租房子住,何况在陈家沟村时家家户户都这样生活,他们早该习惯了,建水库的时候这些老实的村民都没抗议,怎么在这时候开始闹事?
“东哥,你没看晚间新闻吗?”陈玉纯惊呼道。
“没有啊。”张东翻了翻白眼,心想:什么晚间新闻,老子这段时间哪有时间看电视啊!
说起晚间新闻,陈楠和哑婶脸上的忧虑之色更重,都忧愁地唉声叹气。
陈玉纯拿出手机摆弄一下后递给张东,说道:“你自己看吧,这帮当官的也太过分了,松山本来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搞还想叫搬过去,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张东接过手机一看,是广明市的晚间新闻,这一般都是在宣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宏扬 清风廉骨,离民生有点远,所以张东没怎么关注。
张东才看了一小段新闻,陈玉纯就忍不住帮他快转一下,张东这才看见主要的内容。
画面是一派荒芜、不见烟的松山,刻意忽略那如鬼城般的烂尾楼后继续往后拍,这里道路不通,到处坑坑洼洼,除了几座小山丘外,就是看不到边的沙石地,显得荒凉,即使能远远地看见海岸线,但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随着 画面的改变,记者介绍松山的荒芜,没有矿产,都是沙石地,少见植被,也没多少水源,总之就是连说它鸟不拉屎都是客气话。
画面一晃,出现几十个戴着工程帽的,他们四处敲敲打打,然后接受记者的采访,采访的内容枯燥乏味,简单地说明松山既不能耕种又地质松软的特点,把这一带损得一文不值,紧接着就说松山不但不能务农,而且一看就是不可能有矿藏,说了半天后话锋一转,就说政府现在很重视垃圾处理场的问题,省内各地有不少勘探小组都在寻找可以当作垃圾处理厂的地点,他们看松山的地既荒芜,又是沙石地,很适合用来建造垃圾处理厂,地点已经报上去,就等着上面审查,至于是建造垃圾掩埋场还是焚化厂,现在还在考察中。
这些说了一堆专业的术语,总之就是松山这边地皮多,但太过荒凉,拿来建垃圾处理厂是再合适不过,隐隐暗示着这件事 八九不离十,就是还没决定确切的用途。
看完后,张东忍不住皱起眉,道:“搞什么啊,垃圾处理厂?”
松山本来就荒芜,烂尾楼又多,垃圾处理厂要是建起来,还住得了吗?原来在那边买房子的
不都得跳楼了。
“是啊,你说这是不是坑!”陈玉纯的
子最直,抱怨道:“松山那边本来就坑了不少
,现在陈家沟村一带拆迁后还把安置地放到那边算什么啊!要我们住在垃圾处理厂旁边吗?当掩埋场的话肯定臭死
,焚化厂那就更惨了,什么
七八糟的东西都烧,那味道谁受得了啊!”
“确实太过分了!”张东说话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灵机一动,立刻觉得事有蹊跷,林正文一到,晚间新闻就播这消息,这事似乎和他有关。
陈楠母俩唉声叹气一会儿,随后想到哑婶还得去打点滴,没多久就走了。
张东独自琢磨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心想:反正晚一点就能见到林正文,看他温文尔雅,应该不会像老大那样装神弄鬼,到时直接问他就行了。
夜幕降临,张东还是没绪,便前往约定的晚饭地点。
像林正文这种大有来的
,想必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说难听点,你请他去酒店吃大餐,
质和去吃兰州拉面差不多,所以张东便把菜园的地址告诉他,毕竟菜园再怎么说都算是农家乐的
质,饭菜合不合他
味先不说,起码环境还是蛮有噱
的。
张东在差不多六点的时候出门,轻车熟路地来到菜园后,就看见阿肥正在门a忙碌,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