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萧睿龄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只小壶——一樽外壳骨架用煤
打造的水烟壶，萧睿龄慢条斯理地打开了上面的注水
，想了想，天真地笑了
笑，把自己面前那半杯起泡葡萄汁灌进了水烟壶里，接着放下杯子，又从自己的
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只鳄鱼皮缝制的小袋子，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盏纯金的
烟锅，拧在了水烟壶上，打开了一个铁盒子，用一柄美的铜勺一下一下地往烟
锅里舀着烟丝。「抽不起古
的，只能来点咱本土的亚布力烟——不过混了些
桂，味道还可以。」萧睿龄自嘲地笑了笑，又取出一支用犀牛角制成的烟管，扣
在壶上，直接一把抓过白京华面前的火柴，一边点着烟丝，一边捧着水烟壶「咕
噜咕噜」地抽着，一边开对白京华说道：
「其实刚刚不是我故意想恶心白爵士您......呼，我说的只是一个比喻......您
可能觉得我说的东西恶心，但是老百姓恐怕要看某些
恶心——比如在野党党员
、国土资源局局长秘书洪翀。」
「洪翀不在我这，他自从出事了我就没再联系过他。」
「我没说洪翀在您这。只是根据我们检察院的
报，洪翀从首都逃亡到f市
就没影了，实际上我们省检察厅的早就在d港准备好了套子等着他往里钻，可
是迟迟不见踪影。他肯定没逃出f市——他肯定，是钻进了f市的下水道了。你
刚才说，来了一大堆拿着各种文书上您这搜查，呵呵，恕我直言，他们那些
，没有一个是我萧睿龄看得上的：市警察局经侦处的处长胡玮旻是胡敬鲂的堂弟
，胡敬鲂是个什么东西，路皆知；安保局特务处、报处、行动处，这些部门
各个都是才，但是那个商业安全处，无非就是晾咸鱼的地方；至于什么税务局
、反贪局，他们那帮我都懒得说——我不是不相信我们市其他执法部门的同仁
，但是他们只是把洪翀当看，他们并没觉得那是一大坨屎。挖屎铲粪，还得靠
着我这条」吃屎狗「来做，对吧？您说洪翀一个小小的秘书，竟能靠着帮搞黑
箱
作，在短短四年间贪墨一个亿；像洪翀这样贪赃枉法的，您说说，在老百
姓心目中，是不是污染这个美丽的城市的恶臭粪便？」
白京华抽了雪茄，吐了烟圈，看着萧睿龄说道：「对。」
「那就好办了，看来我跟白爵士之间还是有共识的。」萧睿龄叼着烟嘴，也
缓缓吐出了一大烟圈说道，「当初杨省长靠着一己之力，把曾经全国都唱衰的
f市建设成为一个全新的 欣欣向荣的国际大都会——不 容易啊！在这个时候，界
面上居然能看得到满地都是如同洪翀那样的粪便，身为这个城市的清洁工、一个
有良心的市民，试问我如何可能视而不见？我记得白爵士您也是憎恶贪腐的——
您曾经在推特上说：」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
忧。贪官争辉，污吏向荣，天下百姓苦；暗 无天
，万马齐喑，安敢称盛世？「
」
「没错，这是我刚刚退出执政党的那天发的一条推特，我那时候就是看不惯
执政党的谎言！他们欺骗老百姓、欺名盗世......」
白京华越说越激动，但是还没说完，便被萧睿龄打断了：「那看来，白爵士
还是个有良心的——只在执政党面前表现得有良心。」萧睿龄笑了笑，「良心
是个好东西，只要有良心的，无论是在谁面前，他们会很轻易地就能认识到对
于自己来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良心的也会吹牛、也会污蔑别，但是在
别与他们问话的时候，他们很难说谎。于是们会感谢他们——就像你一样，
白京华爵士，您在的到爵位之后回了国，赶上两党和解的政治红利，开了电子厂
、生产晶体和半导体部件，通过某些、你还承包并投资了几个稀土矿，你可以
从别家公司采购的部分获利、而且还能拿到最低价的稀土原料——而作为回报，
你把你公司和你个每年获得的利润，都会分给某些作为进贡；而且，您这位
被在野党和地方党团捧上天的绅士和阿訇，竟然会让你的大
儿和二儿去陪着
某些睡觉、搞桃色
易——连自己儿的身体都能出卖，这也算是您的良心？
」
白京华的双手开始发抖，指着萧睿龄的鼻子，刚要骂道：「你胡......」萧睿
龄便将自己的平板电脑推到了白京华的面前。
「您别激动，白爵士。」萧睿龄放下了水烟壶，彬彬有礼地说道，「这是您
的家事，我也是闲聊而已，为了证明某些事，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空
来风。据
我所知，您的大儿靠着蓝党的社会关系网，成为东亚有名的画家，您的二儿
，现在应该正在釜山拍戏吧？——清纯派玉掌门，我觉得您二儿活得也很自
在的。好像除了您自己，两位妹妹也很享受这种生活——这样也好啊！可以趁着
自己的盛年，以牺牲自己可以牺牲的东西，换取更多的利益，活在一个有投资就
有回报的世界，是自己的福报，不是么？我最崇拜的——纳粹德国时期一个叫
汉斯·兰达的党卫军的上校，他说过一句话：一旦放弃尊严，将会做出十分杰
出的事。所以，为了您家庭的和睦跟发展，为了您三个儿和您自己名誉，其
他的什么友也好、义气也好、契约也好，全都可以放下的，对吧？」
白京华眉
皱如手风琴的风箱，他睁大了眼睛却无力地看着面前这个三
十岁出的晚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睿龄依旧笑着对白京华说道：「有些注定要被唾弃、然后被倒进下水道
冲走，而您喔，您的小儿今天才刚刚订婚，后面的子还长着喔。您如果老老
实实配合，我以我的名声、我父亲的名望还有我的职位担保，您白家以及您名
下的企业，在今后这件事上，将不会受到」国警检安法「五个机构的打扰，并且
我还会派把您作为污点证保护起来，让您在继续安心挣钱的同时，免于来自
别处的不必要危险。」
白京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手里的雪茄。张霁隆却适时地拿起了自己
的电子烟斗放在嘴里。
「那么现在，白京华，」萧睿龄突然板起脸来，恰似已经把白京华身上的骨
放在自己嘴里咀嚼着一般，「告诉我，你是不是藏匿了通缉犯洪翀？」
白京华像一只脱线木偶一样，无力地点了点。
「他在哪？」
「三号......酿酒仓库，西北角葡萄架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