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给我?我又没说我那个时候要,而且我三点钟之前也没什么
事,王楚慧这是什么作?
我对杨沅沅点了点:「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等一下你们要上什么培训课
啊?」
「不知道,今天午饭时候手机收到的群发短信,新安排的,还是沈副局长亲
自给咱们上课......他亲自来,咱们都怪害怕的。」
「没什么可怕的。一个培训课而已,沈副局还能把你们一个个都生吞活剥了
吗?」
「嘿嘿,那倒不是!」杨沅沅嬉皮笑脸地站在我面前,想了想对我说道:
「那......学长,我这发能不能不染回去啊?」
我听罢立刻把那张简报往桌子上一拍,板着脸对她说了两个字:「不行!」
「我......」
「你什么你?」我严肃地看着杨沅沅,「都说我是从警专升上来的混不吝,
我看你们这帮小朋友们啊,跟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命令就是命令,容不得
提条件!」
「不是......那我......我这么努力,您就不能给我点嘉奖?」杨沅沅委屈
地看着我。
「嘉奖可以──表扬一次。才整理个工作简报就要求有嘉奖,那你要是
将来了案,那还不得问省厅给你搬来金山银山?」
「我不是这意思,学长!我只是......这个发色是我从染发以来,最适合我
的颜色!你就不能通融一下么学长?漫画里还有警是染
发的......」昨晚还满
嘴脏话的杨沅沅,此时说着说着竟然要哭了。
「真的不行。」我换了一种平和而耐心的语气对杨沅沅说道,「你知道我听
了你的这些话,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咱们『警专帮』的名声不好了。妆容仪表
这点事,在警员手册上的第一页都是有据可考的,咱们警专帮这帮
,靠着小
聪明、还有八百年偶尔从脚后跟里拿出来用一下的脑子,差阳错、机缘巧合升
上了警官学院,然后偶尔再出一两个比如你我这样,成绩算的过去的学生,被那
些原本已经对警专生死心了的教官、上峰们夸几句,说『这还真是咱们差点埋没
了的拔尖生』,于是我们就真的没皮没脸地认为我们自己真的优秀──我这不是
骂你,杨沅沅,这也是我对我自己工作两个月的心得。不见比自己优秀的,不
知道天有多高、自己有多矮,不实打实地着手办案子,不知道地有多厚、摔上去
有多疼。咱们现在是在警察局工作,不是过去在学校上学了:还能遇见好说话的
教员以为结几句,就能在评比上拿个高分;还能遇见几个脑子不灵光的教官,
以为抖机灵捉家,就能逃课、考试作弊。这个
不能开,很快,短则几个月
长则一两年,你就会从『杨沅沅学妹』变成『杨沅沅师姐』,你这个师姐染发,
后面的学弟学妹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也去模仿、甚至更出格?打耳、打眉
钉?会不会把西装和警服给裁了、一个个穿得像哥特乐队的成员?如果到了那种
地步,那咱们重案一组会成了什么样子?咱们现在要面对的,是随时可能让我们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匪徒,以及随时随地会盯着你一举一动的大众舆论──咱们
组长夏雪平总在媒体上被攻击,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听到这里,杨沅沅懵懵懂懂地点了点。
「你现在在重案一组,重案一组的组长又是夏雪平,那帮靠着攻击夏雪平为
生的,是不会放过咱们这间办公室里的一
一木的。你染了
发,他们如果发
现你是重案一组的,那些
便会用最难听的话写出来发到网上攻击你,并以此
再用百千倍恶毒的语言攻击夏雪平,同样,他们也会因为你是重案一组夏雪平的
手下反过来攻击你。你的发必须染回来,不染回来,我当然也不会给你把
发
真的全部剃掉,但是你也真的不适合继续在重案一组待着了。这是为了大家、为
了集体,也是为了你自己,明白么?」
我并不是很清楚在我面前这个张扬得令厌烦的
孩,到底对我刚才这段听
起来道貌岸然实则发自肺腑的话听懂了多少,但是却见她咬了咬牙,对我十分恭
敬地说道:「学长,今天下了班,我就去找个理发店把发染黑。我去上培训课
了。」
「嗯。你去吧。」
目送杨沅沅离开,我又拿起了那张简报──这是一份匪夷所思的简报。王楚
慧手这件徐远所说的棘手的案子,居然是一起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车祸:
在11月21这天晚上7:03,在景玉宫所举办的「
的奇 幻境」嘉年华上,一
辆疾驰而过的大众polo,将一个三之家同时撞伤;其中被撞的三岁小
孩当场
身亡,当时站在孩子身后的三十三岁父亲,也在送往医院抢救的路上因为失血过
多不治而逝,活下来的只有一个现在还坐着椅的孩子母亲。根据景玉宫分局和
市检察院的调查,那辆大众polo之所以会撞到,是因为刹车系统失灵,本来当
天路面上就因为白天的时候下过冻雨所以打滑,并使得车子偏离了车道骑上了
行道,尔后又导致在汽车冲向购买鲷鱼烧的群的时候,原本保持60km/h的车子
无法及时减速,才会导致这一悲剧。
看完一遍这份简报,我心说这个案子有什么好查的喔;但我刚把简报放下,
我又突然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了,景玉宫感恩节嘉年华上的鲷鱼烧。
此时我一下子想起,在几年前还在警专上学时候的我,跟隔壁护士学校的一
个孩谈恋
的时候,一起去过一次这个嘉年华。那段所谓的恋
,其实也就是
在警专附近的火锅店与邻桌生看对了眼,那是一个狗血的故事,因为后来那个
生跟她的一个任课老师劈了腿,我后来也就在没去过景玉宫感恩节的嘉年华,
而那次被绿,跟我那一年在警专的经历比起来,既不光彩、也没什么曲折的节,
所以这个事便被我尽量忘记了,多年过去已经埋没在了我经历过的其他好多事
里。可现在一想起来,我仍然记得,景玉宫嘉年华上的鲷鱼烧,因为特别受到
小朋友和孩子们的喜欢,购买的时候是要排一个很长很长的大队的。
——60km/h的车速,一个猛子扎进堆儿里,只撞到了三个
,这个几率不
是没有;但是若说受害者居然正正好好是一家三,这事
怎么听怎么让
觉得
有些邪乎。只是看这个简报似乎根本没用,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主要负责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