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皱着眉头猛地站起了身,对着大虎厉声问道:“好好想想!今天早上的时候,情报局是不是给你们打过电话?”
“是啊,但......这不是竞选委员会决定的,不是不告诉......”
还没等大虎把话说完,蔡励晟边摔门出了办公室,翟秘书和潘部长见蔡励晟动了怒火,也立刻跟在其后。
大虎和二强两个人对视一眼,也都有点慌。
“去看看?”二强问道。
“走,去看看。”大虎回头说道,“老三、四弟,把这小子看好了先!”
留在这件逼仄的办公室里的这个胖子和那个光头,全都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我——他们就算再没脑子,此刻也必然应该清楚我是什么人了。好几次,他们俩都想伸手并朝着我走过来,但到最后却始终没能迈出这个步子。
而十分钟之后,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
“——秋岩!”
最先抢进来的,是手里端着一把qbz-97式自动步枪的夏雪平。
“我靠,怎么惹上这个泼妇了......”
那个光头一见到夏雪平,彻底傻了眼。想了想,他又连忙躲到一旁,然后猫着身子挪到放着我外套的桌子后面,默默地从地上摸起刚刚那张一直藏在我钱夹里的、被二强丢掉的夏雪平的照片。他仔细看了看照片,然后像是被洋葱杀了眼睛一样,紧闭上眼,默默地把夏雪平的照片放进了我的羽绒大衣里怀口袋去。
夏雪平也没管那光头的那些小动作,直接把手中的97式砸到了大虎的办公桌上,迅速跑到了我的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轻轻地揭开着封在我脸上的沥青胶带。
“慢点......夏小姐,要么我来吧?”蔡励晟紧紧跟在夏雪平身后,并立刻单腿跪到我面前,亲自为我揭开着尼龙绳,嘴上还在不停地道着歉:“呵呵,手下人不懂事,您看这事儿的......”
“副省长大人,过了多少年了,贵党却还是旧时代那一套是吧?——专门欺负对自己好的人,但是面对欺负自己的,却什么都不敢做!”夏雪平冰冷的语气下,埋藏着如岩浆一般滚烫的怒火。
蔡励晟摸摸地帮我解开着绳子,没接夏雪平的话,又看了我一眼,带着歉意地笑着说道:“年轻人,委屈你了!你看,你外公夏先生是我曾经最尊敬的人,而且我还很喜欢他写的小说喔!没想到,今天却闹了这么大一个误会!”
而在蔡励晟身后紧跟着的,是包扎着半条左臂、脸上颧骨和鼻尖处各有一处戗破擦伤、走起路来还有点一瘸一拐的赵嘉霖。赵嘉霖看了我一眼之后,整个人也傻了,并且在她的脸上,还流露出了些许心疼的意味——呵呵,她能对我产生心疼的感觉,这也真是奇了。
赵嘉霖看了看我,却未敢近身,瞟了夏雪平的后背一眼以后,立刻对蔡励晟说道:“蔡叔叔,您的手下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和这个何秋岩是去救您的,您的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还把他打成这样——我是看着这几个还有门口那几个那出电棍给他击晕的!这事情,在您这党部特勤处这里是不是得给他、给咱们一个说法?”
“这是当然!秋岩警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本来就应该表示感谢!结果,还被我们党部这帮不识相、不懂事的给伤成这样!——何警官,真是年轻有为!你需要什么,我们蓝党的同仁会尽量帮助你的!”蔡励晟帮我解开了绳子之后,惭愧地笑了笑,又转头厌恶地看了看办公室里的胖子和光头,以及站在门口不敢进屋的大虎和二强,“喂,你们几个!咱们特勤处有自己的家法,对吧?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知道!”
“24小时禁闭后,鞭笞二十。”大虎低着头说道,“先生,等我们给何警官赔了罪之后,我们自己去领!”
“呵呵,一群野蛮人......”夏雪平冷冷地念了一句之后,轻轻地彻底把我嘴上的沥青胶带揭掉,然后用手轻轻揉着我的嘴角,又看了看我脸上的伤,“没别的伤吧?”
我晃了晃身子,看了看夏雪平,喘了口气后迅速朝着夏雪平的身后踏上一步,猛地照着了那个刚刚揍了我半天的胖子的鼻子,送了一记硬拳。但这一拳打出去,却得我自己先站不住,毕竟刚站起身、外加上动作幅度一大,我才发现自己只要一动,全身上下便都会剧烈地作痛——好在后来经过检查发现,我还真没骨折,只是全身被揍过的地方都出现了剧烈疼痛淤血。我对自己的抗揍天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一时半刻的,却根本站不稳。
结果哪曾想,这一个踉跄之后,我整个人竟然跌进了赵嘉霖的怀里去。
“这......欸......你没事吧,秋......何秋岩?”
以赵嘉霖一米七不到的小身板根本扛不住我的身体,但她却也在努力地用自己的肩膀撑着我的躯体,推着我的胸膛。夏雪平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我的身边,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我的胳膊,并从赵嘉霖身上将我搂到了自己怀里。等我回到夏雪平怀里,对赵嘉霖略带歉意地抬头看看,却见这姐姐的脸颊红得像是刚蒸过一样、又如喝醉了一般。仔细想想,她刚刚努力扶着我的双肋不让我摔倒的时候,我的上腹部貌似贴到了她的胸口,而且感受到了她瞬间加速的心跳。我对自己这样的感受和念头顿时觉得罪恶和心虚,加之此刻我正在气头上,我便没让自己继续这样胡思乱想下去。
而那胖子的七窍同时一酸,捂着脸仰头栽倒在地;躲在桌子后面的那个光头见状,立刻窜到胖子身边去扶着他,门口的那两个也咬着牙捏着拳头冲了进来,对我怒目相视,但想了想之后,却又都退回半步,松开了拳头。
我咬着牙忍着痛,踮脚指着躺在地上捂着鼻子的胖子怒喝了一句:“你刚才趁我昏厥被绑着,足足打了我十拳,踢了我八脚;我就揍了你一拳,你哼唧个什么!你要是不服,可以起诉我,也可以再打回来!我等着!”
我这么一张口,便从嘴里流出了不少血。后来硬是连着对口腔内壁的创面洒了两三天的滇南白药药散,才总算慢慢恢复。
“怎么,就是你们出的乱子,你们几个还想造次吗!真不像话!”蔡励晟这下也是真的火了,对着那几个特勤大声呵斥道。
听了我这些话,再加上蔡励晟的呵斥,四个人也不敢再吭一声,全都默默地低着头站到角落里。他们一个个的之所以没了气焰,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个警察,而他们都是特勤。
——按照两党和解之后的法律,政治性质和特殊性质企业型的党团会社,可以拥有自己的持械保卫部门,如果可以通过一定标准的审批拿到执照,还可以持枪。但这些保卫部门,第一不属于公务、政府单位,他们的雇员也不能算是公职人员,即便是像他们这样跟着蔡励晟混的蓝党特勤保镖、或者跟在杨君实身边的红党政保警卫,也都不能跟警检法情安这些公务人员平起平坐,只属于“政党团体雇员”;
第二,如果在缺乏证据、或“未具备法律定义”的防护条件下,对公务人员和无辜公民进行袭击,那么他们将受到的法律惩罚,将是普通公民的二倍。比如之前在警局门口进行示威、并对女警们进行袭击和性骚扰的那些恶徒们,依照法律,两天前终于被判处了 十年有期徒刑,而今天这些对我出手的特勤保镖们如果被我起诉,那他们就得在篱笆子里待上二 十年左右,且蓝党党部还得为此上缴一笔巨额罚款给省警察厅。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最麻烦的还不是打官司、坐牢和罚款,而是就在y省大选造势这个